邱橙的眼帘不断颤着，她佯装镇定地从包里拿出手机，干涩的喉咙着紧，声音听起来比平常还要轻细：“抱歉，我有电话。”
秋程薄唇抿直，就这样垂眼凝望着她，没再上前也没往后退。
他就站在她眼前。
两个人的距离依然很近。
邱橙被他身上清冽强大的气息围裹着，脑子里全都是刚刚她差点就放任自己跟他接吻的画面。
她面色平静，心却翻起潮涌，剧烈地跳动着，让她呼吸都不畅。
邱橙下意识地想跟他拉开些距离。
她往旁边走了几步，停在江边的护栏处。
在看到来电显示是母亲后，邱橙抿了抿唇，才接起电话。
“喂，妈。”
微拂的夜风将她的黑色星空长裙裙摆吹起，本来柔顺披散的长也被风扰的微微凌乱。
邱橙抬手，动作自然随意地用手指从前往后拢了下秀，露出光滑饱满的额头来。
宋洁在对面声音难受虚弱地说：“橙橙，妈觉得胸闷头晕，还总恶心，一直上吐下泻的，浑身也使不上劲儿……”
邱橙瞬间皱紧眉，问：“你吃什么了？”
“就吃了个晚饭。”宋洁突然想起来，坦白：“晚饭吃了早上剩的凉菜。”
“大中秋的你吃什么剩菜啊！”邱橙皱紧眉，嘴上责怪着宋洁，其实心里已经隐隐泛起了自责和愧疚的情绪。
“是不是食物中毒了？”她咬了下嘴唇，让自己冷静，对宋洁说：“吃放久的剩菜可能会食物中毒。”
“我忘记放冰箱了，但也没隔夜，应该不至于……”
宋洁的话还没说完，邱橙就严肃道：“就算是当天的，过八个小时就算隔夜菜了。”
“你先去医院，我这就回去。”
宋洁声音无力地强撑着说：“我吃点药吧，等你回来再说。”
邱橙气极，“我回去至少要两个半小时，万一严重了怎么办？”
“算了我不跟你吵，”她又担心又生气，“我帮你叫12o。”
邱橙说完就挂了电话，转过身一边快步往回赶一边拨了急救中心。
江边的风变大，吹的只穿了件长袖长裙的邱橙身体冷。
她疾步走着，抬起手来，隔着衣袖来回搓了搓举着手机的这只手的胳膊。
跟在她身边的秋程默不作声地脱下外套，给她披到了肩上。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眶泛着红。
电话被接通，邱橙立刻说：“你好，我母亲吃了隔夜菜好像食物中毒了，现在有头晕胸闷、一直上吐下泻、浑身无力的症状，我目前不在家，麻烦您那边尽快派辆急救车接她去医院。”
“我家地址在清河路江苑小区六号楼一单元17o2。”
“嗯，对，”邱橙快道：“谢谢，麻烦了。”
通话结束，邱橙紧握着手机，刚要跟秋程说得立刻回去，男人就直接说：“我都听到了，我带你回。”
邱橙轻声说了句谢谢。
再无言，直到他们到了可以租自行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