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时,心里又觉得有些愧疚。
因为她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余娇儿……江氏心心念念的女儿,已经死了。
虽说,余娇儿一出生就被永安侯调换,江氏接触的便一直是她现在这具身体的本尊。可,余娇娇还是觉得受之有愧。
上一世不曾体会过母爱是什么,她攥着江氏的衣袖,将脸埋在她手臂处,怎么也不愿意撒手。
就算是她贪恋吧,一次就好,一次便好。
无上门主好半晌才回过神,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小丫头,真的是权相大人的外孙女?”
亲卫带头的人亮出了腰牌:“看仔细了。”
无上门主看了看,这的确是权相府的腰牌!他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身旁的柳门主扯了下他的衣袖。
犁山只是剑宗的一个小分支,他们的地位并不高。
如今面对的,一个是嘉国权相,一个清疏贵族,若真按照地位来算,这小郡主即使是死在了“余娇儿”的手中,也只能怪她命不好。
真的要处置凶手?怎么可能,最多做做表面功夫。
嘉国的权相岂是一个小小清疏国能得罪的!
“权相大人的……”牧琉璃脸色苍白,她嘴唇颤抖着呢喃:“外孙女?”
清疏贵族,也只是嘉国的一个附属国。像他们这样的小国,如果不能找一个靠山,恐怕早就被其它大国吞食干净。
清疏自古就依附于嘉国而活,自然知道,如今在嘉国权势滔天的便是他们的权相,江逐雪。
甚至有传闻,嘉国的皇帝已经病入膏肓,这背后实际掌政之人,便是这名权相大人。
他的身份有多尊贵?大概是抬一抬手,便能决定整个清疏国的生死存亡。
若说修行,拓跋南川在他的面前,也是生生被压了一个头!
清疏国兰院的创始人,终究是比不过嘉国一手遮天的权相啊。拓跋南川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笑了笑,轻声道:“小郡主,这次恐怕要你多忍耐了。”
“我明白的。”牧琉璃垂下眼睑。
她自出生便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可她肩上也担着复兴清疏的重任。
可以骄傲张狂,却也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嘉国的权相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的人。
黑衣青年面色阴郁,却也只能低头——老师都这样说了,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之前还咄咄逼人的拓跋南川,开口道:“如今看来,一切都是误会。夫人说的对,他们小孩子家比试,误伤也是在所难免。”
牧琉璃咬紧嘴唇,她胸中有一股怒气快要冲出来,可是她能怎么办?除了忍,别无他法!
余娇儿……呵,好一个余娇儿!
“我看小郡主似乎不是这样想的。”江氏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