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梗着脖子,理直声壮。
啪,秦冰把拍在桌上,星眸喷火。
许舒陡然醒过神来,讪讪道,“这个,这个,咱换个思路,您看,这个电路图,其实还可以这么画……”
总体来说,许舒是个好老师,秦冰对他很是佩服。
不管多难多偏的题,摆到许舒面前,那只美如画的手在稿纸上轻轻引动钢,立时便有答案。
“你不是最近才学会这些的、纵然学士凡,也不可能短短几内,学会这么多。”
秦冰问出心里埋藏许久的疑惑。
许舒笑道,“古时候有一只神鸟,栖在梧桐树上,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三年不飞,一飞冲。”
秦冰横他一眼,“你跟谦虚真是不共戴。”
秦冰一直补习到段阔海招呼许舒,才离开,抬手看表,已经十一点半。
院子里的工人,依旧在忙碌着。
许舒和工人们招呼一声,便进了南厢房。
才进门,险些被灼灼的热气和刺鼻的药味,冲个跟头。
八九平的房间,吊着个昏的灯泡,里面架了锅,汤桶,案台,不像是练功房,倒像是杀猪现场。
若是段阔海围上围裙,再拿把杀猪刀,许舒一准儿掉头就跑。
“衣服脱了,跳进去。”
许舒依言照办,身子没入汤桶,四五十度的温度,很舒服,皮肤传来微微的刺痛,有一种别样的爽感。
浸泡持续了十余分钟,许舒忽觉心跳加快,面红耳赤,刺痛感越来越剧烈,数处动脉剧烈跳动。
许舒心里烦闷至极,眼见便要坚持不住,绿戒散出熟悉的冰凉袭来。
“撑不撑得住?”
段阔海双目放光,许舒坚持的时间,远比他预料的要长。
“是不是坚持越久越好?”
绿戒威,许舒心里踏实多了。
“那是自然,我现在是用药浴,来刺激你的筋络和骨骼,催壮你的气血。
普通人初次浸泡,很难坚持你一半的时间,你小子倒是赋异禀。”
“那我再抗一抗。”
许舒盘膝坐下,药水没过嘴巴,只露出鼻孔在外。
又一刻钟过去,许舒还在坚持,段阔海惊讶不已,生怕许舒憋出个好坏,“躺案台上来。”
许舒长呼一口气,跨出浴桶,段阔海惊恐现,他周身的动脉都在剧烈跳动。
“你,你……”
段阔海瞪圆了眼睛,这种异象前所未见,普通人这样,早暴体而亡了。
他赶紧拉过许舒,按倒在案台上,双掌急挥,时如开山,时如打牛,时如切菜,时如插秧,在许舒背上飞游走。
一番操作持续近半个小时,段阔海满头大汗,面色殷红如血。
许舒浑身舒服直哼哼,周身的动脉终于不再跳动。
段阔海抱着罐头瓶茶杯,连干好几杯茶水,“接着泡,这次我要加量,看看你小子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常人一处动脉跳动,就难以维持,你小子气血奔涌如沸,竟还能抗,真是牲口。”
段阔海继续往浴桶中倒着一盆盆滚烫的红色汤汁,刺鼻的气味弥散开来。
许舒跳进浴桶,才入内,他便觉像掉进了蛇窟,仿佛被万千条毒蛇噬咬。
“受不了就赶紧出来,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段阔海神色惊惶。
许舒咬紧牙关,缓缓坐进汤桶。
段阔海死死盯着他,惊讶现许舒面部仿佛钻入好几条蚯蚓,顶得面皮此起彼伏。
许舒牙齿咯咯打颤声,却始终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