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先前听从六皇子吩咐的黑甲士兵们却突然收起武器,回到本该属于自己的队伍中。
六皇子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冲出来指着那些黑甲士兵骂道:“你们在做什么?本太子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吗?将他们都拿下!本太子叫你们将人拿下!你们想抗命吗?”
而丽贵妃看到眼前这一幕,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们被皇上摆了一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太子看着六皇子疯狂跳脚,心中平静无波,像看一个跳梁小丑。
“父皇。”他叫道上那人。
皇帝沉默半晌,话道:“抓起来。”他冷着脸,“朕给过你们机会。”但两人的反应实在太让他失望了。
黑甲士兵纷纷行动,将六皇子和丽贵妃一干人等全部擒住。
丽贵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皇上,小六只是一时糊涂,求您放过他吧!”
六皇子浑浑噩噩,不敢相信自己的谋划一早就被人看穿,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他的太子之位,他的皇帝之位,统统都没有了。
而且他还当着他父皇的面说了那样的话做了那样的事,他不由打了个冷颤,不敢想象自己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他回过神来,连忙为自己求情开脱,“父皇,父皇,儿臣错了!求求您原谅儿臣吧?!”
“儿臣年纪小不懂事,儿臣因为皇兄的死太过担忧,精神失常,儿臣所做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啊!”
“这一切根本不干儿臣的事,都是母妃,都是母妃和刘氏教唆儿臣!”
“求求您原谅儿臣吧?!”
“父皇!!!”
丽贵妃惊恐地看着身旁将一切罪责推到自己身上的儿子,脸色惨白,比之清楚意识到自己被皇帝毫不留情算计还要难以置信,还要绝望
这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她对老六寄予了自己所有的希望,没想到他会这么毫不犹豫将自己推了出去。
景深垂下眼眸,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人被带下去,宴会又恢复平静,好像一切都没有生,订婚宴继续举行。
而皇帝和太子已经先行离去。
丞相府,崔清兰看着堂下站立的太子,眼神复杂。
“殿下前来是感谢梨儿贡献的图纸?”她问。
景深颔,“正是。”
“锦沐今日并不在。”崔清兰道,自打和谢氏订了亲,苏锦沐一天三趟跑去谢氏,比回自己家都勤快,真是男子外向。
景深抿了抿唇,手下意识摩挲袖中的锦鲤荷包。
他接着道:“景深与外家祖母提过与梨儿的婚事,外祖母说,她过两日会来府上提亲。”
崔清兰手上的茶杯歪了一下,失态只是一瞬,下一瞬又恢复了她丞相夫人的派头,装作若无其事,“怎能劳烦老太君?”不过她心里对景深的这番作为是满意的。
卢家的老太君,乃谢氏主支嫡女,先皇后生母,地位极高。
这样的人出面向丞相府提亲,足以看出太子对锦梨的重视。
不过,崔清兰轻咳一声,“锦梨今日不在府上。”太子提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她自认还是能看清楚的,但她不能松口
景深面露遗憾,而后纠结许久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这是交给锦梨的,希望崔姨能够转交。另外,还有景深在西南收集的许多小玩意,不知道锦梨喜不喜欢。”
“你有心了。”未婚夫妻托长辈转交一封信,不算什么私相授受。
信和礼物辗转送进了锦心院,锦梨打开,含笑看完。
信上说,过几日他就同卢氏的外祖母过来丞相府提亲,问她喜欢簪子还是玉佩还是别的,定亲的信物就选那一种。
留了个问题,锦梨怀疑景深把兵法用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这点小心思也不是不能纵容,锦梨提写下自己的回信,等大哥苏锦沐从谢氏府上回来,就亲自送到他手上,托他送去太子殿。
苏锦沐:“……”在未婚妻家里要忍受未来岳丈和大哥的冷嘲热讽,回到自家还要被支使着去给未来妹夫送信。
他真惨!
丽贵妃和六皇子逼宫篡位被下狱,当日参加婚宴的宾客看了个来龙去脉,不日就传得沸沸扬扬。
不止如此,黑甲还去了几个府上抓人。
刘氏在朝中为官的男子全部下狱,王家其中王容之牵连其中,但是黑甲在王家搜索过后并没有现王容之的身影,也就是这时,王家才现王容之已经失踪许久了。
除了这两家,还有皇商杜家,杜琪琛被人带走。
围观的百姓还看到,杜琪琛被羁押出来时,左脸上是一道鲜红的巴掌印,而杜府内,杜老爷一口血喷出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另外还有城郊大营中,曾经顾凛池收拢的几个手下,尽数被抓起来下狱。
足足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将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全部抓获。
皇帝召来景深,问他:“丽贵妃,褫夺封号贬为庶人,罚去皇陵为你母后守陵……”
景深打断他的话,“父皇,母后泉下不安。”
皇帝哽住。
“皇上若无其他要事吩咐,臣告退。”他又恢复了之前的疏离,好似先前的那一声‘父皇’不曾说出口过。
所有的证据都握在手里,一目了然,严刑拷打之后许多人将计划和盘托出,人证物证俱在,罪名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