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民风开放,往前数历朝历代也未尝没有同他们一样只喜欢男子的男子。
青楼一条街上还有颇受欢迎的南风倌,甚至某些有特殊癖好的还在外宅圈养男宠,以此为攀比的谈资。
但这些都各自私下知晓,明面上锦衣一穿,美玉一戴,谁都是个体面正常的人。
因此,三人当着满船的世家子弟做出那样的事,而且似乎还吸食了五石散,这就让人十分震惊了。
前朝皇室和世家沉迷修仙炼药,这五石散曾是一位道长偶然得来,后来不成想吸食这五石散轻则精神失常,重则虚耗身体一命呜呼啊。
三人过来靖安侯府,虽不是一同前来,还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六皇子黑着一张脸,不像是参加婚宴,倒像是来参加丧事的。
王容之经过落水那一遭,身体自此虚弱下来,畏风畏寒畏热,能坚持到靖安侯府参加婚宴,是心底的仇恨在支撑他。
五石散,王容之下意识联想到让业茗给苏锦沐准备的醒酒汤。
那汤最后他也没亲眼看到苏锦沐喝下去,现在想来应当就是那碗汤生了意外,被苏家查到里面加了料,然后怀疑到他身上。
王容之深吸一口气,凉风灌进喉咙,一阵痒让王容之忍不住咳嗽起来。
“容之?”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王容之吓得起身跳了三步远,待看清是谁后,心猛地一提,“滚开!”王容之愠怒,双眼含着怒火,将手上抱着的火炉朝那人扔去。
趁那人抵挡的间隙,他连爬带跑去了人多的地方。
生了那样的事,王家对他已经彻底放弃了。业茗先前被他推出去顶了王宜宁落水的事,后再没有书童侍从分到他这边来。
他孤身一人,加上单薄地风一吹就好像要飘走的瘦弱身体,惨败的脸色,让从前与他相熟的贵公子们一时唏嘘不已。
“容之,可是不大舒服,不如去亭子里坐会儿?”有人好心问他。
王容之白着脸点头。
而先前那被扔了手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流言主角之一的杜琪琛。
事情还要说到上个月,太子领兵亲征西北的圣旨一下来,六皇子和丽贵妃就坐不住了。
丽贵妃在皇宫中,纵有手段也施展不开,只能给母族刘氏传信,让刘氏族人助六皇子一臂之力。
而刘氏在上次碧云湖诗会后,先后遭受到来自皇室的斥责、王氏的打压、苏氏和太子的针对。
大房嫡女刘惜菱被送回江南老家,草草嫁了出去,嫡长子被上司斥责,还被言官上了折子言其立身不正常年流连烟花之地。
谁不知道如今官员逛青楼是一大忌讳,没见着连六皇子都被斥责了,刘大在翰林院的差事被撸了,如今天天去青楼酒馆府上不见其人影。
眼见着是彻底与太子和苏氏结了仇,刘氏的族长接到丽贵妃的传信,二话不说就转变了立场,决定全力支持六皇子。
后来,六皇子、王容之和杜琪琛就在刘家某个空置的宅子里见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