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傅青菱还是个伏地魔呀。
把十七岁的女儿,嫁给一个二十九岁,不仅流连青楼,而且好赌成性的男子,这除非是后妈才能做得出来吧?
“你就没感觉到不对?”
“顺朝律法规定,公主必须在成婚后,才能另建公主府。当时我一心想要逃离皇宫,等回时,已经来不及了。”
啧啧啧。
为了跳出一个坑,又跳进了另一个坑。
外人看来觉得愚蠢,但对于当时身处其中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最好的选择,只有相对而言不算差的。
两权相害择其轻。
虽然殷宁昭一语带过,但殷彩还是能猜的出来,她之所以想要逃离皇宫,应该是为了逃离傅青菱。
至于为什么要逃离傅青菱。
恐怕是现了对方的真面目。
亲生母亲不爱她,甚至不知缘由的伤害她,现在二十岁岁的殷宁昭怼天怼地,一言不合连圣旨都敢不听。
但这并不代表十七岁的她也和现在一样。
殷彩无意去揭伤疤。
于是换了个话题,蹲在石凳上,扶着石桌身体微微前倾,与殷宁昭平视,问道:“这场婚姻本就是个错误,那不如和离算了。”
吃软饭也就罢了。
还想软饭硬吃,而且听殷宁昭刚才的话,孙杰台还拿着妻子的嫁妆,在外面捧花魁。
这一家人不仅毫无感恩之心。
简直是想把殷宁昭当成牛马来用,恨不得将其啃骨吸髓,还得加上几句儿媳的本分、夫尊妻卑等等破烂大道理。
那么多嫁妆。
施舍给乞丐还能听两句谢谢,扔水里还能听个响,给了白眼狼,人家却嫌你奉献的姿态不够低。
殷彩听了都来气。
更不明白,殷宁昭是怎么忍下来的,这位主连皇帝,皇后都敢怼,看刚才处理刘氏时干脆利落的样子,也不是受气小媳妇儿的人设呀。
“和离?”
殷宁昭重复一遍,笑着摸了摸殷彩的头,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你还小,不明白公主和离事件多遭非议的事。”
“你会在意非议?”
殷彩反问。
忽然明白了这次任务难在哪里,气运之女是不该跟戏精相处太长时间的,因为相处时间太长,受到的影响便会越深。
二者是母女关系就更加棘手。
身体上的伤看的出来,思想上的烙印却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开的。
如果不是傅青菱。
殷宁昭是不会嫁给孙杰台的,气运之女受世界眷顾,应有的婚姻无一不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岂会嫁给一个软饭硬吃、嫖娼赌博的丈夫?
可她不仅嫁了。
而且还不准备和离。
换而言之,殷宁昭此举可以说是认命,封建社会对女子的束缚极大,哪怕丈夫赌博嫖娼,也并不足以成为和离的理由。
但是。
她是气运之女啊!
如果连最应该打破礼教束缚、打破规则的人都认命,那其他人只会更惨,只会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流言蜚语可伤人命,伤不到我,但是我嫌麻烦。”
殷宁昭答道。
又接着加了一句:“况且和离了还得再嫁,天下男子都差不多,我何必再麻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