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妾多谢五爷。”
风雨闯进了伞下,带走了方才的温度。
詹司柏低低“嗯”了一声,又瞧了瞧她打湿的裙摆。
“走快些吧。”
俞姝心道确实该走快些了,她委实在哥哥生死未卜之际,与他“花前月下”。
于是她又提起了裙摆,准备快步回去。
但男人轻声叫住了她,“拿着这个。”
什么?
俞姝怔了怔,男人却将一物塞进了她手里。
是块玉佩。
玉佩清清凉凉的,俞姝又是一怔,听到他的解释。
“跟紧我的步子,我们走快些。”
俞姝手里的玉佩在他说完的一息有了力道,是从他腰间传来的力道。
雨越下越大了,俞姝手里握着他的玉佩,跟住他的脚步,从假山下绕过,往浅雨汀而去。
男人的步子很大,但度不急不缓,俞姝被他牵着,走得倒也算平稳。
路上没人说话,只有风声雨声,和雨中人的脚步声。
没多久,浅雨汀到了。
守门的小丫鬟早就在此等着俞姝了,但眼下瞧见了五爷,吓得小丫鬟差点丢了手中灯笼。
她连忙给五爷行礼。
五爷点了点头,也察觉自己的妾,已经轻轻将玉佩放下。
她也一样行了礼,跟他道了一句,“多谢五爷。”
随后,她叫了姜蒲,转头回了她的院子。
她走得很快,甚至他都没能瞧清她的浅雨汀如何模样,只看到了她的身影没进了雨夜里。
五爷站在浅雨汀门外,守门的小丫鬟无措地不知道该不该关门。
毕竟五爷是这定国公府之主,谁敢将他关在门外。
偏偏她们姨娘就那么走了,连句客气话都没说给五爷听。
小丫鬟不知所措极了。
被晾在门口的五爷倒也没生气,只是无奈摇了摇头,最后看了一眼几乎融进了夜色里的妾的背影,同小丫鬟道。
“关门吧,去吧。”
浅雨汀的门关上了。
文泽在旁干眨了半天的眼睛。
他偷偷瞧了瞧自家五爷,在尴尬中低声道,“姨娘是规矩人了。”
五爷轻轻笑了,幽幽叹了口气。
“是了。”
如此规矩的她,他却还两次三番拿规矩压她。
詹司柏说不出此时是何感觉,约莫有些像落在身上微凉的秋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