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迷的眸光愈地黑沉了。
他扫过优娜的面容,在心里再一次地确定了。
优娜实在是太弱小了,她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只要轻轻一折,他就能卸下她的关节,让她再也无法走路。或者用力一掐,那白色的肌肤就会渗出青紫来。
惩罚是必须的——
把她囚禁起来,拷住双手,刺上更多的属于自己的名字,让她只在眼前的方寸间走来走去,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他的声音。这样一来,她的笑容也好,眼泪也好,都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没错,现在就告诉她这个决定吧。
“优娜。”伊尔迷面无表情地开口了,“我决定……”
优娜没察觉到他在想什么,脸上的欢喜都要溢出来了。她只是很开心地张开双臂,抱着他蹭了蹭,就像是一只粘人的猫似的“大少爷不愧是我最爱的男人~”
伊尔迷又愣住了。
“决定什么?”优娜歪头问,眼光很纯真无辜。
“……”伊尔迷沉默片刻,说,“决定送你的礼物,算你受伤的慰问品。”
——刚才,自己在想些什么来着?。
第48章o48
夜深时分,友克鑫市飞艇坪。
酷拉皮卡站在夜风中,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从长久的精神紧绷中释放出来,他显得格外心力交悴,眼神也略略失焦。
想起之前生的事情,他还有些隐约的不真实感。
得到西索“尸体是假的”这一条情报后,他立刻做了决定,离开优娜所在的医院。经过一番跟踪后,他将库洛洛·鲁西鲁绑走,并利用自身的念,强制地封印了他的能力。
此后,库洛洛不仅会失去念能力,还永远无法与他的团员交流沟通——这就是身为锁链杀手的酷拉皮卡给予库洛洛的报复。
如此一来,幻影旅团便犹如断之蜘蛛,余下的团员再也无法如过去一般活动了。而酷拉皮卡本人,也能暂时从被旅团灭族的仇恨之中走出。
接下来的事情……
就是提防团员的报复,以及保护剩下的伙伴了。
先前将库洛洛掳走时,他的团员在争吵时,头一个怀疑的人竟然就是优娜;理由是“她曾出卖过旅团”。照这样下去,恐怕他们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找上优娜复仇,将重伤团长的罪也一并算在她身上。
想到此处,酷拉皮卡蹙眉,加快了脚步。
——他绝不会容许这种事情生的。
他必须早点回到医院,亲眼看着她的平安才好。自己不在病房的这段时间里,谁知道会生什么事情?她手无缚鸡之力,还受了伤,是绝对无法与旅团的人抗衡的。
想起优娜倚靠在病床上,静静看着窗外雨景的侧影,酷拉皮卡的心底就莫名有一团焦急。
一路紧张,他在数十分钟后赶回了优娜所住的医院。所幸,医院看起来一派常态,护士与病人家属在走廊上低声私语,消毒水气味漫过每一个人的鼻端。
酷拉皮卡平复了因跑动而带来的急促呼吸,放慢脚步,走进了优娜的病房。
在看见病房场景的一瞬,他原本焦躁不安的心就宁静了下来。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将繁华的都市霓虹变为一片遥远轻盈的雾气。优娜靠在枕边,长松松地挽成一束,柔软地垂落在肩上;她的指尖慢慢翻阅着一本杂志,书页翻动,有细微的响动,但不打搅这里的安静。
酷拉皮卡放轻了动作,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我回来了。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你回来了呀。”优娜抬头,朝他露出一个很善意的笑容“你可以忙自己的事情,不必特地来照看我。”她放下了书,轻轻摸着吊针的位置,似乎在纠结胶带是否贴歪了。
酷拉皮卡皱眉,说“你没有其他的联络人。除了我,没人可以照看你。难道医生有叮嘱了,还要让西索来吗?”
优娜想了想,果断摇头“不了吧。”
看她这副模样,好似并没有遇到旅团的报复,酷拉皮卡总算松了口气。人一旦懈下劲头来,他便觉得先前积攒的疲惫和紧张全都涌上了身体,让面色也显得很糟糕。
优娜见他的面色陡然转差,有些诧异地问“你看起来很不妙啊。是去做了什么辛苦的事情吗……”
酷拉皮卡并不打算将自己的故事告诉她,只说“也没有什么,是家族里的工作。”
“对哦。你是诺斯特拉家族的保镖。”优娜一副理解的样子,“帮派的工作确实很累人,你又好像很得你家boss重用的样子……”
优娜没有追问半句,单纯地相信了他的话,这让酷拉皮卡不那么紧张了。
和她相处的时候,她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毫无棱角的雪或者海——没有任何刺手的尖锐凸起,从来不会给人压迫感;她能随着风或者阳光,融化涌动成任何宽厚包容的形状。
“……时间已经很晚了。”酷拉皮卡看了看墙上的钟,“你睡吧。我会在外面的走廊上守着你的。如果有事情的话,直接喊我就可以。”
说完,酷拉皮卡退出病房,将房门合上了。
他走到长椅上坐下,终于得以阖上眼睛,小小地休憩一阵。
他做了一个很短的梦——他梦见了,第一次见到优娜时,她那稍纵即逝、如踏着雾气而去的背影。那双漂亮的,像是流着星河的眼睛,只匆匆一瞥,就让他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