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浔身上衬衣被酒湿透，现在虽已恢复干燥，却硬邦邦地黏在身上，确实令人不适。
看一眼包装上的奢侈品牌子，他将其放在一边，淡声道：“回家后，我会换衣服的，纪总有话直说。”
纪岱屿坐在副驾上，调整后视镜看他。
少年人一身狼狈憔悴，却清秀端正，没有半点萎靡不振。
那副清冷的样子，倒和奚筠有点相似，看得纪岱屿略显烦躁。
收回冷淡目光，他淡淡道：“早起后，奚筠是怎么和你说的？”
欧阳浔微微一怔。
走出医院时，他已经恢复冷静。
常年练就的敏锐，让他立刻捕捉到话语中的深意。
他反问：“她应该和我说什么吗？”
纪岱屿低沉冷淡地一笑，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
夹在指中把玩着，他语气莫名道：“她倒是很注意保护你。”
欧阳浔轻眯一下眼，故意刺激他：“纪总在吃醋吗？”
纪岱屿没理会。
他漫不经心地夹着烟，嗓音低沉道：“昨晚是我救的你。”
“我知道。”
奚筠刚刚已经和他说过了。
正是因知道，他才会坐上纪岱屿的车，否则刚刚就一走了之了。
“我需要你帮忙做事。”
纪岱屿掀起眼眸，深邃黑眸同后视镜里的少年对视：“相比起孟季衡和莫凌霄，我能给你的更多、也更安全。”
昨晚的事情，他已经让关宴去查过监控，知道是莫凌霄喂他喝下的药。
他比奚筠更早知道莫凌霄和孟季衡的关系，不难猜出此刻欧阳浔的心情。
少年白皙清秀的面庞浮现出一点冷色。
他低垂下眼，浓密眼睫掩饰住他眸中的情绪。
他许久都没有回答。
纪岱屿耐心等待着，手指轻轻摩挲着烟。
不知多久，终于听见后座的人哑声道：“我有条件，以及有几个疑问。”
纪岱屿翘翘唇角，将烟给扔掉。
“说。”
……
月上重霄，夜市喧灯结彩，依旧热闹无比。
岑小夏高高兴兴地拉着莫凌霄，坐在偏远些的长椅上，看着不远处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