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做了那样长的梦。
白婉华轻轻闭一下眼，让自己渐渐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再睁开眼时，她双眸已经恢复清明。
也看见了一旁的纪岱屿。
“你也来了……”
她哑声说了一句，眸中渐渐流露出复杂情绪。
上一次奚筠带着人过来，她是怎么说的？
白婉华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有这样的记忆，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亲生女儿说了那种话。
悲伤之下，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眼角流下来。
奚筠忙伸手帮她擦去，担忧道：“你又怎么了？”
“……对不起。”白婉华嗓音哽咽沙哑，“我上次，真的说了很多伤害你的话，明明我也不想的。”
奚筠一阵疲惫。
她都已经决定忘却这件事了。
“不要再提了，好吗？”她无力道，“我不想再提了，你忘记它吧。”
白婉华立即噤声，看着奚筠的目光中透出小心翼翼。
奚筠已经不想看她。
她想要的是一个正常的母亲，而不是一直这样小心翼翼的人。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她不是不能理解，何必一直再提呢，反而更伤心。
空气里渐渐流淌出几分沉闷，闷得奚筠不适。
她索性转开话题：“这次治疗，林博士团队引入了新研究，我想有必要让你知道。”
白婉华点点头表示了解。
奚筠抿抿唇，在要说出白老爷子时，嗓子却忽然卡住，不知道如何开口。
正在她犹豫不决时，病房门忽然打开。
奚筠回眸，正看到白老爷子进来。
病床上的人，和走进来的人同时一愣。
时隔多年未见，再度触碰目光，却都是鬓白了霜。
一时间，种种情绪在他们眼底翻涌，最后全部都化为了泪水。
奚筠悬着的心，在看到白婉华没有闹起来时，渐渐放下。
“我们出去吧。”纪岱屿在她耳旁低低道，“先让他们聊。”
奚筠点点头，乖乖随着纪岱屿走出来。
病房门一关，走廊里的安静反而让奚筠放松。
靠在冰冷墙壁上，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