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怀疑你,也不是要停职查办的意思。”纪岱屿主动解释,“只是让你先回去躲躲。”
“……我知道,您不用解释。”奚筠压着嗓音里的颤抖,“谢谢您刚才帮我说话,我想我确实需要休息。”
纪岱屿薄唇微动,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她继续道:“给您添麻烦了,我也会自己查这件事的,您如果忙,可以不管我的事情,我会尽快给公司一个交代。”
能曝出这种事情的,也就是兰湘婷了。
奚筠并非毫无头绪,只要前往警局了解情况,开具一份证明就足够了。
至于奚筝……只能冷几天,等热度自己过去了。
捏紧掌心,奚筠轻声说了句“再见”,就转身走出办公室。
她回到办公区收拾好东西,没有看任何人的神情,匆匆离开公司。
回到公寓,关上门的一瞬间,她才沉沉吐出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
酸涩蔓延上来,几乎要将她吞没。
奚筠红着眼眶走入卧室,撑着最后一点理智给侦探消息,要对方调查说这件事,并帮忙前去警局看看情况。
做好这一切后,她就无力地坐在原地,泪水不断落下来。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深埋在心底的伤痛,本以为早已结疤,能够渐渐释怀。
结果今天生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件事永远都过不去。
只要稍微触碰,就是难以言喻的疼痛。
尤其是旁人肆意的目光和猜测、评论,让她备受煎熬。
于她而言痛苦的事情,只是别人随意娱乐的谈资。
将脸埋在臂弯里,眼角温热洇湿了衣裳,渐渐化开,将手臂压得滚烫。
奚筠静静坐在角落里。
屋内天光由明转暗,渐至黄昏。
她怔怔望着窗外黄昏光色,仿佛望见了那日奚筝被带走的场景。
那也是一个黄昏。
他们一家三口本是要出门,去庆祝奚筠生日的。
结果警察登门,在奚筠和白婉华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奚筝给无情拷走。
那之后,白婉华一直在奔波努力,奚筠被她给保护在家里,再也没有见过奚筝。
没想到那一天会是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