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B报告丢在他面前,一边补口红一边向他强调,这个孩子肯定是他的,虽然她当时处于安全期,但她这两个月没有某生活,且医生从胎心胎芽推断出孕期,差不多符合。
石墨扣袖扣的动作一顿,扫了一眼那张报告,“所以呢?”
所以?
对啊,所以呢?
秦甦不紧不慢地抄起手,这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起石墨来。好吧,其实他往这处走来时,秦甦就被惊艳到了,西装革履,人模狗样。要说他们也认识十多年了,她从没这样直勾勾确认过他具体长啥样。
石墨且看秦甦那双风骚杏眼来回眨弄,冷冷地等她下文。
她这才想起了什么,眉峰一挑,手指又在B报告上敲了两记,“哦,忘了说了,两个妊娠囊。”
医生笑嘻嘻告知双胎时,秦甦陷入片刻迷茫,本来想今天下午就做掉的,但这种低概率事件任谁都要憧憬两秒,然后她非常市侩地想,那堕胎还是算一次钱吧。
石墨神色微动,不过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所以呢?”
臭男人!秦甦心里骂他百遍,男人此刻的不为所动简直是煤渣中的战斗渣,让人无从下嘴。
她只能厚厚脸皮道,“虽然作为成年人,我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孩子作为双方行为的结果,你也需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石墨没有再说所以呢,静静等她下文。
秦甦也同样在等他反应。也许换做任何一个旁的男人,她都不会对话题进展这么没有把握。她来时假设过石墨该有的反应,要么惊讶,要么抱歉,要么翻脸,这些反应她都做过方案,唯独不声不响最让人不知所措。
她就是怕男人搞花招,所以选在公共场合进行出其不意的谈判。人但凡要点脸,都不会在单位耍赖。
无波无澜地对视十秒,两人就像从没生过关系一样疏离。
石墨扬扬下巴,“你说。”
秦甦见他半天打不出屁来,主动试探,“堕胎aa?”
石墨垂下眼帘,似乎在思索,就这几秒已经够秦甦绝望的了。她真是遇见了个大煤渣!五指交错捏起,骨节响动渐起,拳头都他妈攥起来准备大开杀戒了,那头的石墨抬起头来,带着歉意开口,“医院部分我来。”
“啊?”
她坐直了身体,终于对这句话生出满意来。
石墨以为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重说了一遍,“检查、手术的钱我来。”
“这还差不多。”
“既然你说孩子是我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眼见秦甦眉心不悦蹙起,石墨得逞地勾起唇角,抱歉地耸肩,“玩笑。”
秦甦瞪他一记,恨恨想,这也可以开玩笑?怕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