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塬如风一般跃上客栈屋顶,居高临下,循着那微弱的声音追去。
白云的确非常聪明,在听到夏塬的口哨声时,就不停地出嘶鸣之声,声音虽小但十分清晰。
这些声音在旁人听来可能毫无意义,但对于夏塬来说,却是寻找白云最快的途径。
他的心跳与神驹的嘶鸣声同步,疾风般追逐着那若隐若现的呼唤。
但他们却不知道,就是这低低的,如吹气一般的声音,却是它的主人寻它的最快的途径。
那声音虽然微弱,但在主人的耳中,却如同雷霆炸响,清晰入耳。
邀月轩所在之地,离他们的目的地本就不远,几人脚下生风,快步流星。
白云呼呼呼地喘着粗气,在来到虎门镖局侧门的时候,突然又使出全身力气,大声嘶鸣了一声。
夏塬其实早已经跟上了三个男子,但见白云躺在板车上,身上也没有被捆绑,便料到白云定然是中了暗算。
但这些人不惜耗费精力也要将它掳走,极大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既然还有价值,就不会轻易害它性命。
他心中暗自思量,双手紧握拳头,指节泛白。
心里悄悄平静之后,便一路尾随,直到看见板车进了虎门镖局之后,夏塬的眼眸凝出一道寒芒。
那寒芒如同冬日的霜雪,冷冽而清寒。
果然是虎门镖局!
虽然早已猜到是虎门镖局作祟,但夏塬还是抱了一丝希望,希望自己之前的怀疑和猜测都是错的,毕竟虎门镖局的总镖头莫绅,是父亲当年当成兄弟的人。
但当那板车从虎门镖局侧门顺利进入镖局后,那一切猜测都得到了验证。
夏塬悄无声息地掠过虎门镖局的高墙。他的身形灵活如同狸猫,一跃而上,站在墙头俯视着下面的景象。
白云斜躺在板车上,目光所到之处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划过夜空。
它知道它的主人跟来了。
它不再出低吟,闭上眼睛安静地躺在板车上,它知道,自己的主人会来救自己出去的。
推着板车的一名黑衣人瞥一眼白云,心中有些不安,小声说道:“这马怎么突然不动了,不会是死了吧。”
拉板车的男子心中一颤,停下脚步,转身看了过来。
在月色的映衬下,他看到马肚子微微起伏,这才松了口气,骂道:“胡说什么,还有气呢。”
另一名黑衣人赶紧说道:“没错,咱们给它下的只是迷药,虽然剂量大了些,但这药连人都毒不死,何况是马。”
其余二人均点了点头,也比较赞同此人的说法。
他们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回到镖局之后,他们三人认为现在安全了,于是放慢了脚步。
其中一个黑衣人还不停的骂骂咧咧,抱怨这次的马匹盗窃行动竟然会如此不顺利。
他们原本以为偷一匹马只是小事一桩,没想到不仅一路逃得如此狼狈,还折了一名同伴。
“真他娘的晦气。”一人啐了口唾沫,恨恨地骂道。
旁边一人赶紧小声劝道:“这话要让总镖头听到了,还不剥了你的皮。”
话音未落,便听见一道犀利的声音说道:“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