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牵洛仔细想了想,对于种植夜珀蛊藤来说,这世上除了自己,她最能信赖的也只有冯苏木和李洵二人了。
“好吧。”纠结了许久,林牵洛终于答应了。
“那咱们明日一早出。”
叶屠苏立刻安排明哲准备路上用度,如今身边多了林牵洛,他不可能再轻装远行了。
安排了这些,叶屠苏道:“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不如跟夏大人道个别吧。”
“也是,自从那日宫里一别,已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咱们既然要远行,确实应当与他道个别。”
叶屠苏随即差人送信,邀约夏塬要酒楼一聚。
天色黑沉下来的时候,夏塬才骑着白云一路朝着酒楼飞驰而来,到得酒楼雅间,夏塬与叶屠苏寒暄几句,便在一方入座。
看着面前这对璧人,夏塬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道:“这几天诸多事情要处理,来得晚了,夏某自罚一杯。”
他干了酒,又自满上,举杯道:“这一杯恭喜王爷、王妃终得正名。”
“多谢。”
叶屠苏和林牵洛一起举起杯来,把酒干了。
“夏大人最近在忙什么?”
“清理锦衣卫里的叛徒。”夏塬虽不隐瞒,但毕竟锦衣卫和东厂是两个不同的机构,夏塬也不好说得太多。
当然叶屠苏也不会去管锦衣卫内部这些事,粗略地聊了几句,便转了话题。
饭罢,叶屠苏道:“我要进宫一趟,可否请夏大人送牵洛回去。”
没等夏塬说话,叶屠苏已经带着明哲快步朝晟和宫的方向走了,留下夏塬和林牵洛凌乱在风中。
夏塬牵过白云,看向面前的林牵洛,眉宇间却带了一丝凝重:“不知王妃为何心事重重?”
“王妃?”林牵洛道:“这个称呼听起来好陌生,我还没能接受他的身份。”
林牵洛来到白云面前,摸了摸它雪白的脸和鬃毛,白云也把脸在她身上蹭了蹭回应。
“此处离东厂不近,王妃要不骑马?”
“夏大人可否陪我散会步。”
夏塬点头,牵着白云缓缓前行。
林牵洛走在白云的另一方,夜风寒凉,吹在脸上有些痛。
“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夏塬见林牵洛有些反常,问道。
“夏大人,你也看出我有心事?”
“王妃有什么为难之事,不妨说来听听,若夏某能帮,定义不容辞,若是帮不了,那王妃当我是个听客也好。”
“之所以觉得王妃这个称呼陌生,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一位王爷,本来已经接受了屠苏的身份,不料他……”
“是挺突然的。”夏塬道:“只要他对你一如既往,身份还重要吗?”
“我只是有些怕,怕自己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怕,终有一日要与他人争宠。若是那样,不如自己一个人来得逍遥自在。”
“你这是杞人忧天了。”夏塬正色,扭头看向走在白云另一侧的林牵洛。
“我不知道,或许因为我娘的事,心里多少有些阴影。”笑傲文学
“那你——”夏塬顿了顿,问道:“爱他吗?”
与叶屠苏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林牵洛能说不爱吗?
以前一直说把叶屠苏当成家人,那是因为她只能把爱埋于心底,而如今……
林牵洛坚定地点点头:“我爱他。”
夏塬眼中微不可察地泛起一丝失落和无奈,但很快舒展开眉头说道:“那便不该犹豫。”
突然听到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的啸声,夏塬陌天刀出鞘,当的一声,将迎面而来的箭矢荡开。
夏塬凝目看去,只见数十支羽箭的箭头星星点点地分布在街道两边的屋檐上,很显然,这是一个精心谋划布下的局。
从刚才那一箭射来的位置,这些刺客是冲着他来的。
“王妃,你寻找机会骑着白云先走。”夏塬压低声音说。
林牵洛也看到了两边屋顶上的数十名黑衣杀手,这些杀手人人拉满弓弦,蓄势待。
“不,要走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