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吧,小雪,你去车厢外面坐。”
小雪赶紧起身出去,把公子让了进来。
林庆旭在林映月身边坐下,林家车队继续启程。
林庆旭苦笑道:“因为牵洛妹妹的事,被父亲赶下来了。”他不说,母亲也会追问,索性简单明了的与母亲讲明。
魏姈平时看儿子冰冷的眼神这时才缓和了几分。她当然不是不爱儿子,而是因为儿子性格脾气与她反差太大,让她有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感觉。反倒是和女儿却越来越默契,想法也常常不谋而合。想来想去,她现了关键的原因,那就是因为儿子多与他父亲在一起,被同化了。
儿子今年才十四岁,心智尚未完全成熟,若能多与自己相处,说不定儿子将来也就不会和他父亲那般爱憎分明直来直去的性子,将来入仕为官,也才能左右逢源。
如今难得儿子主动亲近自己,魏妗脸上的笑容就更浓了几分。与儿子闲话了几句,见林映月不说话,便道:“月儿,怎么了,跟哥哥也不说说话。”
林映月这才抬起眼来白了哥哥一眼:“没有啊,只是累了,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实在乏得很。”
林庆旭道:“在莱康城四天,算起来咱们在路上的时间不过第五天,依咱们的度已经很慢了。”
林映月瞪了哥哥一眼:“你会不会聊天啊。”
林庆旭无奈,转移话题道:“月儿,那盏灯呢?”
“什么灯?”
“猜谜赢回来的那盏灯。”见林映月不语,林庆旭继续说道:“你不是很喜欢那灯吗,没带在身边?”
“留在官驿了,忘记带走。”林映月道。
林庆旭只默默点了点头,道:“确实有些困了,睡一会儿。”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生的种种,这个妹妹很是反常,包括她身边的丫鬟小雪在内都似乎与平时不大一样。
就是因为那盏花灯,因为月儿要自己去猜谜赢那盏花灯,洛儿被人掳走了。但月儿真的是因为喜欢那盏花灯吗,若真的喜欢,又怎会忘了带走。就算她不记着,小雪也应该记着吧,否则以月儿的脾气,必定或重或轻总是要责罚小雪的。
想着,林庆旭的情绪也就一落千丈了。这些事,就算真是月儿有心所为,那也不是她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能完成的事,这背后……
虽然猜到了这么多,但他能做什么呢,去父亲面前揭自己的母亲吗?不,他还做不到。事情已经过去,还好洛儿只是受了外伤,希望母亲和月儿能放下对芸姨娘和洛儿妹妹的成见,来到绥州这个新的环境中,就算不能融洽相处,但也不要再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对付了洛儿了,毕竟洛儿也是父亲的血脉,他们兄妹和洛儿一样,都是父亲的孩子,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呢。
绥州省府康晤城,太守府门前,几辆马车缓缓停下。林管家很快进去交接,府内尚有三名打扫的下人,是前任太守大人留下给前来接任的林章暂时看护院子的。
简单的交接一下,管家及原主留下的几名下人,便迎接新主一家入府。
一行人来到正堂稍作休整。三名下人中两名下人上茶,一名下人交上来一幅太守府的地图。虽然这位新任的太守大人是被贬官到绥州,但下人可不敢有半点不敬。毕竟绥州一省的太守,在老百姓看来,已经是很大的官了。
林章接过地图,看了一眼便将地图递给魏姈:“夫人看看,分配一下住处吧。”
魏昧上前接过地图,交给魏姈。
魏姈仔细看了看,对太守府的用地、建筑、绿化等等倒还算是满意,绥州不比京城,此处地大物博,便连这太守府也占地颇广,比之京城的御史府还要大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