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抱着呆滞的夏川,与厉眠在兽皇兽晶催动的保护罩里毫无伤。
镜像破碎,阴暗的石室消失,一间纯白色的实验室出现在他们眼前,闪闪光的镜面粉尘在白炽光的照耀下闪闪光,透出不可思议的梦幻美感,与残忍的画面成为鲜明的对比。
这里赫然就是关押两百多名雄虫的囚室!
他们杵在明亮的实验室里,以他们为中心,周围插了一根又一根粗钢柱,每根钢柱上都绑着雄虫,雄虫们各个面色憔悴,有的神智不清地喃喃念着什么,有的还残馀着一丝神智,脸色青白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凌羽几人,虫族第一军团元帅无人不识,但他们看见凌羽却不像看见救星,恐惧的神色更像看见了来索命的死神。
雄虫们的胸口浮现着不同的紫黑色符文。
这些柱子插得十分怪异,将他们围在了中央,从上空看,就像是个六角牢笼一样,而他们被关在牢笼里面。
“厉眠,后退!”
厉眠立刻后退了两大步,他刚才脚下也踩到了诡异的符文。
只是这个符文却不同于雄虫们身上的,符文表面微微闪烁淡黄萤光,透着一丝磅礴远古的气息,比起兽文更像虫族古文字。
“元帅,快走!”厉眠迅转身后撤:“这是人柱活祭的咒杀阵!奎家果然是陷阱!他们是蓄意引我们来的!”
“晚了。”
突然,柱子与柱子中间迅窜出了紫黑色的符文光束,一束一束迅连接在一起,形成了符文光墙,一面一面的符文光墙连成一座符文光牢,瞬间将他们困在光牢里!
一个人影出现在光牢外。
一头飘逸银白色的头,苍白到妖异的绝美面容,正是刚才被凌羽刺毁兽晶自爆的银!
凌羽瞳孔一缩。
“银!”他脸色难看。
“银月。”银月笑了,“银只是个不足为道的分。身。。。。。。随时都能分出好几个。”他按了按还残存着恐怖疼痛感的胸口,暗自吞下涌到喉口的血,“虫族的元帅,不过如此。”凌羽不动声色地寻找破局的死角,面上一脸不甘道:“预言者是谁?你。。。。。。你是怎么算到我们行踪的?!大费周章引我们过来,就为了要杀蜘蛛蛊寄主?”
他愤恨不甘的表情很大程度地取悦了银月,激了他的回答欲,“预言者就是预言者。杀蜘蛛蛊的寄主?”他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哼道,“不,我们是要‘夺回’兽族被抢走的未来!只是这次的预言显示,关键牵系在蜘蛛蛊寄主身上——”
“可惜了,第二次献祭了十二位长老,居然还是失了准头,蜘蛛蛊的寄主根本没在预言的地点出现,白费心血在奎九身上花了那么多时间。。。。。。”银月扫了一眼凌羽,“不过预言不准,杀了虫族元帅倒也不吃亏。可惜了,放走了几只虫子出去当诱饵,少了几个人柱祭,爆炸的血花。。。。。。就没那么美了。”
美字才落下,一道恐怖的紫黑色光芒从他身上猛爆出来,同时整个光牢的符文开始急遽旋转,妖异的紫黑色火焰从两百多只雄虫的胸口窜烧出来!
“啊!!”
“呃啊!!!”
凄厉的惨叫回荡整个实验室,让人战栗到灵魂的恐怖的威压从紫黑色火焰上溢了出来,离凌羽最近的一只人柱雄虫体质最弱,眨眼被烧成了焦炭,一丝紫黑色光团从焦炭中升了起来,化成一个黑色咒文,同时间,站在正中央的凌羽、厉眠与夏川胸口上冒出了同样的符文!
“不要!”撕心裂肺的濒死哀嚎加剧了死亡的恐惧,一只一只雄虫被烧成焦炭,凌羽胸口的黑色咒文越来越密,带着阴毒的怨恨想把他吞噬,彷佛万千根针扎在心口般的刺灼感袭了上来,作用在灵魂上的恐惧浸透四肢百骸。
不行!可能抵挡不了!
领域放不出来,那诡谲的紫黑色火焰爆出的庞大威压竟凌驾在他之上,符文光墙完全封死了他们,他看了依然呆滞的夏川一眼,迅拆出了匕上的兽晶。
“没用的,兽皇的兽晶也保佑不了你!”银月在咒杀阵外,欣赏着他们垂死挣扎的模样,“这是人形异兽用生命献祭的咒杀符文,加上两百多只虫族的死亡诅咒,”他心情很好,“我告诉他们,你来他们就会死。。。。。。来自虫族本身的诅咒,滋味如何?”
“啊!”
厉眠率先跪了下去。
“厉眠,”凌羽咬牙,勉强撑住,全力运转精神力催动兽皇兽晶,兽皇精神力裹住夏川,在他周身形成淡金色的防护罩。“厉眠,”他艰涩无比地开口,“抱歉。”
抱歉。。。。。。
不该贸然闯进来的。
是他太托大了,自恃实力强大,有兽皇兽晶在身,不顾厉眠的劝阻,明明处处充满可疑之处,却硬是闯了进来。
“是我连累了你。”
“元帅,您一直是我的标竿,我最景仰的人。”厉眠浑身覆盖满了黑色咒文,奋力抵御着万蚁蚀心般的痛,心知今天大概躲不过了,“能陪您到最后一刻,我很高兴。”他看着凌羽,魏颤颤地露出一个笑容。
凌羽也笑了,“我的上司是个变态神经病,跩个二五八万的自恋狂。”
厉眠虚弱道:“偷看人的日记。。。。。。是侵犯隐私。。。。。。”
“没有,那是你躲在厕所偷骂我的话。我当时在你隔壁。”
“那是违心的。。。。。。元帅。。。。。。”厉眠感觉到意识开始涣散,“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