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贵足临贱地,想来是用所吩咐,但有指使,小人必当尽心竭力,为您分忧。”
“孤最近确有烦心事,拦住陛下的方士里有儒生吧,你知道都有谁吗。”
炎犀状似漫不经心,实则意有所指。
徐福听懂了,这是要拿齐鲁之地的儒家学派开刀。
但是他能怎么办呢,双手已废,能不能活,活得怎么样全看上位者的心思。
徐福没有多做思考,或者说他早就思考明白了。
突然,徐福栽下床,趴在地下哭:“殿下明鉴,小人不过一寻常方士,如何敢欺瞒陛下。
全是齐鲁两地的儒门世家不忿陛下完成这万世伟业,这才撺掇我等犯下大错。”
“哦,世家们都撺掇什么你们做什么了?”
“他们。。。。。。他们。。。。。。”徐福一时半会编不出来。
方士队伍里确实混进了儒生,上一世嬴政几年后埋的方士里确实有儒生。
但谁叫他们做了方士呢。
坑的时候没有人说,一百年后的汉朝才开始传嬴政坑儒,实在荒谬。
这些儒生不过是考试考不出来,看嬴政宠信方士,求道之心甚笃,想混进方士队伍里凭帝王的宠爱晋身。
真正的世家大族哪里会和他们打交道,顶多派几个不显眼的门客趁机搞事。
所以徐福也不知道给世家们编个什么罪名。
看他支支吾吾,炎犀好心提醒:“齐鲁儒门世家利用方士,诱陛下服毒。”
“什么?!”徐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可是诛三族的罪。
炎犀还没说完呢:“他们还妖言惑众,聚众引起骚乱,欺骗百姓,诱哄儒生犯上作乱。”
“啊这——”徐福无言以对。
“至于奴役百姓,逼良为妾,害人性命,隐税隐田,亦是寻常事。”
徐福不知道该怎么编:“小人位卑言轻,此等控诉并无证据,无凭无据作此指控,恐再无生路。”
随意攀诬世家,事后若没人保他,那他就完了。
幸亏他孤儿出身,父母亲人一概没有,不然全家都要遭毒手。
如果反正都要死,那他多此一举找世家麻烦作甚。
炎犀很清楚他的想法,做下承诺。
“徐福,你不是想东渡吗,事后我送你去东瀛。
你可能不知,东边确有土地。虽不是神山,但凭你的本事,寻一落脚之地不难。”
“殿下,您如何知晓——”徐福这下真害怕了,难道传言西垂公主有仙缘是真的?
东渡这事他谁也没说,只是在心里想想。
原本的打算是看皇帝的信任程度。
若真肯信他,那就多骗些财物宝贝。
若不肯信他,那哪里还敢提东渡。
这事西垂公主怎么可能知道,徐福心中惊疑不定,神色越恭顺。
炎犀当然不会回答徐福的疑问,只是掀起徐福的衣袖,饶有兴致的看了眼伤处。
“证据过两日自会到你手上,徐福,可别让孤失望啊。”
“小人自当为殿下冲锋陷阵。”徐福五体投地,行了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