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心底的恨意燃烧,想到那个场景,她又生出几分痛快。
“6淮与应该还没碰过你吧?你说今天过后,他还会不会要一个脏了的女朋友?”
车内一片寂静。
郁妤本以为听到这些,沈璃必然会惊慌,然而出乎预料的是,沈璃似乎完全无动于衷。
她就那么淡淡看过来一眼,看郁妤犹如看一个跳梁小丑。
这眼神瞬间刺激了郁妤。
她气急反笑:
“你不信,还是不怕?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沈璃,你有今天,全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懂么!?”
沈璃干脆扭过头去,似乎已经懒得听她这些话。
大概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总是容易变蠢,郁妤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沈璃靠在后座,稍微挪动了一下,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
郁妤看她始终没什么反应,连动一下都如此艰难且笨拙,便也不再多言,冷嗤一声,重集中注意力往前开去。
沈璃又往窗外看了眼。
安眠药?
普通人吞服半片,就会迅陷入沉睡。
时炀大概觉得,那两片,足以让她一路睡过去。
可惜他不会知道,上辈子最后在疗养院的那几年,不断被注射安定和强迫吞服安眠药的噩梦一般的日子里,她为了保持一时半刻的清醒,都做出过什么样的事儿来。
那时候她的身体产生了强大的耐药性,于是剂量不断增多。
重来一次,她现在的身体当然不比那时候,但她依旧有着那时候的记忆。
和药物对抗,几乎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她清醒着,非常、非常清醒。
雨水不断落在车窗上,外面的景色看不太清晰,只能隐约瞧见茂密的林木。
这就让人很难判断,车子到底行进到了哪里。
不过——
从郁妤开车离开京邺墅院,到开始上山爬坡,从车和时间上来算,只有一个可能。
溪山。
时炀让郁妤开车带她来了溪山。
溪山上栽种了大量的山茶,但这个时节山茶未开,来这里的人并不多。
何况今天下了雨,就更是人迹寥寥。
还真是煞费苦心。
沈璃这么想着,闭上了眼,似乎是坐的不太舒服,又换了个姿势。
这次,她被绑在身后的手,触摸到了冰凉的门把手。
她睁开眼,眸底划过一抹冷芒。
……
时炀站在窗前,目送那辆车离开,直到看不见了,这才收回视线。
雨声喧嚣。
这场雨,好像比预想中下的更大。
挺好的。
他转身回到客厅,看到茶几上已经空了的茶杯。
她的警戒心实在是很强,进来之后,只碰了这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