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坦之此言一出,玄苦和玄难皆是心头一惊。
玄难大师随之哈哈大笑,他笑的是游坦之的不自量力,更笑的是他的狂妄之极。
“徒儿,休得胡言。玄难师兄,劣徒年轻,不知深浅,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与他计较。”
玄苦大师是暗暗叫苦,这傻徒儿莫不是急昏了头了?不过如今之计,也只能厚着自己一张老脸向玄难低头,让他不要见怪了。
“哈哈哈,好你个恃才自傲的游坦之,你既如此有胆识,老衲便答应你又如何?只是你既出狂言,一会可别是让我失望啊。”
玄难并不买玄苦的账,而是默许了游坦之的说法。
“师父请勿担心,且让徒儿试试看便知。”
游坦之给了玄苦一个安心的眼神,玄苦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尬在当场。
游坦之眼睛扫了下环境,见古树之火已经熄灭,整个数身此刻黑如焦炭,不禁摇了摇,突见满地尽是落叶,不禁眼前一亮,便即说道:“玄难师伯,这古树之火虽然已灭,但树身尚有余温,师侄就不拿它演示了。你看这落叶满地,我意以这落叶施展刀法,你意下如何?”
玄难看了眼依然冒着烟焦黑的古树,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落叶,说道:“如此甚好。”
游坦之听到肯定答复后,随即便如之前玄苦一样,以掌为刀,向地面落叶急挥去。
但见眨眼之间,游坦之掌力所及之处,地面落叶竟如被锋利刀剑划过一般被齐齐切断,切口十分整齐,他更不停歇,出掌越来越快,到后来只听得嗖嗖的破空之声此起彼伏,而那地面上的落叶在掌刀快地切割之下,瞬间化为无数碎片,此时秋风正劲,这无数碎片被秋风扫起,刷时间化为漫天灰黄的蝴蝶般翩翩起舞。
原来游坦之之前翻看燃木刀法秘诀之时,便以大概清楚此刀法招式。
刚刚又曾近距离仔细观察玄苦大师催劲力的方式,他深知燃木刀法和其他少林七十二项绝技一样,其最难练成之处当为其独特内力。
这内力对其他人来说确实十分困难,若没有过人天赋和数十年苦练根本没法练成,但自己体内的小无相功内力精微渊深,能运使各门各派之武学,当下体内潜运小无相功内力,以小无相功内力催动燃木刀法招式,没想到一试之下,果然奏效。
此刻玄难和玄苦二人看在眼里,皆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在他们看来,虽然游坦之功力还未达到真正点燃木材的程度,可是他能在短短三天时间,竟能将燃木刀法招式修炼到如此威力,其资质已经是毫无疑问的天才了。
此时玄苦内心十分激动,可玄难已经是在暗自后悔了。
可是令他们惊讶的还在后面,只见游坦之出掌越来越快,自他出掌后约六息之时,地上落叶已经开始冒烟,而刚到七息之时,落叶已然被点燃,此刻秋风正劲,火借风势,到八息后地面上落叶已然烧着了一大片,出噼啪的轻微响声,突然风势越刮越大,卷起很多地上烧着的落叶,霎时间漫天都是飞舞的火蝶。
待到九九八十一掌刀完,游坦之当即收功,长身而立,脸上尽是傲然之色。
“好,使得好,我坦之徒儿真乃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玄苦大师不禁用力鼓起掌来,他一张老脸也因为激动而涨的通红,继续说道:“老衲穷极毕生之力才堪堪练成这燃木刀法,而当今世上除为师之外应再无一人会此刀法,没想到徒儿你竟然在短短三天之内就能练成,才短短三天时间,竟可抵为师四十年之功,四十年光景啊······”
人与人真是不能比的,就算如玄苦大师一般的得道高僧,此时见游坦之如此惊艳绝伦的表现,心内也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时之间激动兴奋、心酸难过、欣慰开心等各种滋味不停涌上心头,眼眶也开始慢慢湿润起来。
游坦之见师父如此失态,忙上前安慰,但是始作俑者是他自己,他刚劝慰几句,没想到玄苦更是老泪纵横,一不可收拾。
他正是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突然感觉身旁有人影晃动,一瞥之下,见正是玄难疾步离开。
原来玄难见游坦之竟真的使出了燃木刀法,他身为达摩院座一身武功自是非同一般,且以他的眼力看来,游坦之这路刀法使来不仅招式纯熟,而且内力极为深厚,虽说点燃的只是落叶而已,但要是论其威力却丝毫不逊色于玄苦。
玄难此刻正尴尬无比,他是再无法出言打压,但要说让他去恭贺他亦不好意思,正好趁着玄苦痛哭的慌乱之极,想一走了之。
游坦之哪里会轻易让玄难离开,只听他轻飘飘一句喊道:“达摩院座大师,您这是欲往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