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明,我知道你没死,出来!”
廖文斌气急败坏。
“再不出来,我就把你的心上人给杀了!”
“等一下!”周予安叫停:“你杀就杀呗,干嘛说我是他的心上人,你有见过把心上人丢下自己逃的吗?”
像是在印证周予安的话似的,又一支羽箭破空而至,擦破了廖文斌的肩膀。
“你看,我就说吧,我压根儿不是他的什么心上人。”
“闭嘴!”廖文斌的刀往前凑了凑,听得出,他很紧张,且随着周边羽箭密集,空气里的血腥气也是越来越浓,他的同伙应该被杀的差不多了。
“放了我,咱俩合伙,我帮你杀沈崇明。”
“闭嘴!”廖文斌大喊:“沈崇明,是你逼我的!”
眼见着匕即将划破周予安的喉咙,廖文斌却瞪着眼睛直挺挺倒在了上。匕自周予安的颈上滑落,被刚刚好赶来的沈崇明握入手中。
“如何?”沈崇明问,看着周予安颈子上的伤口,眸光一寒。
“少假惺惺的,刚才不救我,这会儿冒出来了。”挣脱绳索,周予安查看了下廖文斌的情况。“他中了我的麻药,半个时辰内不能说话。”
说完,扫了眼躺在上的杀手,几乎都是一箭毙命,看来沈崇明身边不止执剑一个高手。
想到这里,她快起身,用簪抵住了沈崇明的喉咙:“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还记得你在城隍庙中问廖文斌的话吗?他一个书生,面对心爱之人的断头竟能无动于衷是何缘故?答案只有一个,他不是第一次见死人,更不是第一次手捧断头。”
周予安皱眉:“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吴将军身边有个谋士。”沈崇明握住周予安的手:“此人行事低调,极为隐秘,除了吴将军和他身旁的亲信外,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自然也不知道他生得是何模样。我让执剑查过,吴将军行事时,廖家必有皮货送到朔州。我怀疑过廖伯清,怀疑过廖掌柜,但直到廖文斌跟着我们上了马车,我才确定他就是吴将军身旁的那个谋士,也是真正想要暗杀廖伯清,取得他手中物证的那个人。”
“抓了他不行吗?”
“怕打草惊蛇,早在我们潜入廖府时,他身边的这些杀手就已经盯住我们了。”
“你怕杀手,等援军?”
周予安睁着大眼睛问,冷不丁被沈崇明敲了一下。他难得温柔道:“廖伯清留下的那份物证很重要,朔州还在,吴将军也还在。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朔州还会有下一次引狼入室。”
“所以——”
“我去拿证据,让执剑守着你,却没想到执剑与你一样。”沈崇明顿了下:“他以为手无缚鸡的廖文斌对你构不成威胁,安心的追杀手去了。”
沈崇明信任执剑,将她留在了马车里与廖文斌独处。
执剑相信她有自保的能力,撇下她追杀手去了。
她相信沈崇明,明知道廖文斌不可信还是睡着了,结果执剑走后,她被廖文斌设计,挟持到了这里。
合着,还是她自个儿的错呗。
周予安心里有气,挣脱沈崇明后,再次用簪抵住了她的喉咙:“我差点死你知不知道?”
“知道,下次不会了。”沈崇明握住她的手,让她的簪在他的喉咙上划了一下。簪锋利,瞬间划出一道血痕:“还气吗?”
“气,气我这簪上没淬毒。”周予安抿着唇:“你早就回来了,一直跟着我们,倘若廖文斌对我动手,你会杀了他是不是?”
沈崇明没有回应,而是淡淡道:“太冒险了,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