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公主消失,沈摘星抱了个空,叫了两声老婆没回应,连忙踹了地上的鬼一脚。
“起来啦起来啦,饶你一条鬼命啦!”
做题鬼贼眉鼠眼地东张西望一番,确认真的没见着越公主之后才利索地爬起来。
随即埋怨道:“不是我说你,你在哪儿招惹的这么个大鬼啊!身上的阴煞之气,真是吓死我了。”
沈摘星一边给他使眼色,一边用手指着脖子上的玉佩,一边义正言辞地说道:“什么叫招惹,你懂个屁,那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知不知道?以后见着人客气一点!”
“你指着……”在祸从口出的前一刻,做题鬼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用非常浮夸的语气道,“原来是嫂子啊!哈哈,沈摘星你可真厉害,娶了一个这么漂亮还厉害的老婆,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吧。”
“哈哈那可不是……你见识到我老婆的厉害了吧?记得给我放出话去,叫东海市的神神鬼鬼都老实一点,别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潜台词:大兄弟帮忙传个话啊,把我的黑历史都给捂紧了!最近这关头别上来凑合啊!
做题鬼眼神坚定,“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大家都夹紧尾巴做鬼,绝对不会来打扰你和嫂子的二人世界的。”
沈摘星放下心来,拍着他的肩膀,“老兄,还是你懂我啊,听说老周最近出了本的专著,回头买来烧给你啊!”
做题鬼十分感动,“还是你懂我!”
打走做题鬼,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有学生从教室出来,正好碰到从角落里走出来的沈摘星。
他似乎是听见了只言片语,一边走一边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后者毫不心虚,理直气壮地怼回去,“看什么看,话剧社练台词没见过啊!”
……
沈摘星还真是话剧社成员。
作为一所非艺体类的综合大学。
东海大学的话剧社,属于那种奄奄一息,死而不僵。
每次临死之前总会来个回光返照的社团。
沈摘星在话剧社里担任着除社长和副社长以外最重要的一个角色:
吉祥物!
这不,刚刚考完试,沈摘星站在树下给付雪晴个短信的功夫,就被社团的副社长给抓包了。
“沈摘星!”副社长是个个子小小,喜欢穿Lo1ita服装,音调贼高的女孩。
在一声穿云破月的呼唤之后,她踩着黑色的圆头小皮鞋,宛如一枚小火箭一般冲过来。
“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回事啊!最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没人接!”
她一把揪住沈摘星的胳膊,就以一米五的身高,将一米七的沈摘星拖着走。
“正好,社团在小礼堂排练一个节目,马上就要去参加全国大学生话剧比赛了,你帮忙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有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地方?”
沈摘星抓着手机,一边努力按键盘,一边挣扎着控诉,“不要急啦,我跑不掉的,让我先给晴晴子条短息啊!不然她出了考场没见到我,会鲨了我的!”
“安啦安啦,等到了再短信一样的,你这么大个人了,又搞不掉对不对?”
沈摘星最终还是坐在了小礼堂的观众席。
话剧社排练的剧目是经典话剧雷雨。
她来得迟了一些,话剧已经演到第四幕。
继母质问同她有奸情的继子:“你?你也骗我?我从你们的眼神看出来,你们父子都愿我快成疯子!你们——父亲同儿子——偷偷在我背后说冷话,说我,笑我,在我背后计算着我!”
继子回她,“你不要神经过敏,我送你上楼去。”
继母便高声质问,“我不要你送,走开!我还用不着你父亲偷偷地,背着我,叫你小心,送一个疯子上楼!”
“很绝吧!”副社长坐在沈摘星身边,指着台上饰演继母的女孩说道,“我跟你讲,这个繁漪,可是我从生里挖出来的宝贝!之前一直在咱们话剧社做后勤工作,为人非常老实勤快,排练雷雨的时候,周小同一直演不出我要的那种感觉,是她自告奋勇说要去试试的,本来我们对她都没抱什么期望,没想到她一上台,真的绝了!完全把繁漪那种为爱疯狂,又歇斯底里的感觉演出来了!”
繁漪是雷雨中继母的名字。
舞台上的繁漪,是个个子不太高的女孩。
她的五官并不出众,单看脸,和剧本中能够和继子勾搭在一起的大小姐继母似乎并不匹配。
但当她说话的时候,当她用失望而又决绝的眼神注视着将要抛弃她的情郎的时候。
所有人都会忽略掉她的脸,只看得见她脸上绝望到极致的那种冷静疯狂。
沈摘星战术后仰,捏紧了手头的玉佩——
卧槽,学校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大鬼?
可怕,太可怕了……这还是她熟悉的世界吗?
“那个……那个……”她尽量用不打草惊蛇的语气拐着弯询问副社长,“繁漪,我是说那个演繁漪的女孩儿,她每次排练都那么入戏吗?她身体扛得住吗?看起来很单薄的样子啊!这种角色,对精神和身体消耗都很大吧!”
副社长叹口气,“没法儿,我也跟她说过,排练的时候可以省省力气,但人家不听啊,我有什么办法?而且我也觉得她说得挺对的,把每次排练都当做正式演出来表演,这样在真正上台的时候,才能够做到最好,不容易出现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