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生命威胁之下,沈摘星的确是了狠,食指从嘴里拿出来,就流出了汩汩鲜血。
她举起手指,朝记忆中女子的方向伸过去,“老、老婆,你快喝,我的血是有灵性的,如果自愿献出,对鬼物是有帮助的!就、就是你喝的时候稳着点,我、我们搞可持续展,不要竭泽而渔,你把我吸干了,以后就没得喝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修补你的魂体的……”
“呆子!”沈摘星又被骂了一句,随即,她的手指被含入了一个冰冷湿润的地方。
想象中的吮吸并没有出现,女子只是舔干净了最上面的血,就松开了她的手指,沈摘星看着完好无损,连块破皮都没有的手指,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老婆,你一次性多喝一点啊,你、你知不知道我怕疼,不敢咬第二次的!”
“傻子!”女子轻嗔,下一瞬,一阵风平地卷来,沈摘星被吹得头凌乱,眼睛都张不开。
等风一过,她便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身上原本湿漉漉的衣服,竟然全部都干了。
“呜呜呜……老婆你对我真好,老婆不然你再喝点血吧,你身体那么差,就不要随便动用法力了……”
“我要睡了,你给我老实一点,南方十里处有人烟,你自己找过去吧……”女子声音虚弱,越来越小。
“不要啊老婆,那你什么时候醒啊?你要是天天睡觉,我岂不是有老婆跟没老婆一样,那也太惨了吧。”
沈摘星表示强烈抗议。
女子伏在她的背上,轻轻笑起来,“呆瓜,你想我的时候,我自然会出来。”
这下彻底没了动静,沈摘星不甘心地叫了两声老婆都没有得到回应,这才朝着女子给她指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平复着心里的惊惧,这一次,女子应该是真的睡过去了。
沈摘星在心里给自己点个赞,并且大声夸赞:大佬牛皮——(此处应有破音)。
她的戏其实从见到墓中人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作为一个野路子神棍,沈摘星最大的天赋,其实是一双阴阳眼。
因此在推开棺盖的瞬间,她就对上了女子那双含着戏谑笑意的眼。
在那一瞬间,她的脑海中转过了无数的想法——
沈家人为什么要安抚出现暴动的公主坟?肯定是因为里面的厉鬼对外面的人产生了威胁。
为什么要献祭一个和越公主同月同日生的女子?十有八九是为了化解越公主的一部分怨气。
沈摘星曾经在一本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古籍上看到过一个说法,说是人的生辰八字同命运相连,同一天出生的人,出生的时刻越相近,命运也越相似,若有一人因苦难化作厉鬼,献祭另一个人,则可以将这份苦难一分为二,虽然最终的结果要么是两个厉鬼彼此吞噬,又或者是塑造出两个同样强大的敌人,但至少可以解燃眉之急。
至于几百年后的人要遭受什么样的对家敌手,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家人的目的,是为了让越公主杀死她,分薄越公主的怨气,也是降低她的实力。
那么,越公主的目的是什么?
沈摘星几乎不用多想,她的目的当然是——
逃出这个牢笼。
不管越王塑造的谎言有多么的真实,在任何人看到这一座陵墓前都会不攻自破。
绝没有一个慈爱女儿的父亲,会为她布下这种残忍决绝的阵法!
越公主的灵魂在此地遭受千年折磨,她一定会抓住一切可以离开的机会,逃出这个地方。
沈摘星给了她这个机会——
一句口头许诺的婚约,她便不再是越国的越公主,而是她沈摘星的夫人。
越公主被七星镇煞的阵法压在这个地方千年动弹不得,而沈夫人只需要有沈摘星的陪伴,天下之大,她无处不可去。
越公主的十里,是直线的十里,沈摘星实际走起来,还要绕许多的路,一直从天光初亮走到天黑,她才看到有炊烟的人家。
脚下的绣花鞋倒是扎实,走了这么远的路竟然也不破不烂,就是由里到外湿了个透彻,宽阔的嫁衣裙摆,早被路边带锯齿的杂草划得稀碎,头更是乱糟糟地,披散在脖子两边,远远看去,像是个从深山老林里钻出来的厉鬼。
饥饿,口渴,疲惫。
在种种负面状态的加持下,沈摘星也没有忘了自己的演技:“呜呜呜老婆终于到了,我的腿都要断了,老婆亲亲抱抱么么哒!木啊木啊——”
她自己噘着嘴,对着空气亲了几下,然后跺跺脚,抖擞精神,快步朝着出现在眼前的小村庄走去。
擦肩而过的杂草堆中,隐约可见一块不规整的石碑,上面用血红的大字写着三个字:
河神村。
第5章女孩
“m家出的那款包包你们知不知道?好好看,可是好贵哦,我男朋友那个小气鬼,根本舍不得给我买。”
下课铃一响,沈挽月就和几个小姐妹扎堆在了一起,其中一个女生打开手机里的某高奢买手站,指着一款昂贵的皮包跟其他人分享。
“你们是说这个吗?”沈挽月将自己的包拎出来,故作不解地道,“是出的包吗?可是这个包是我爸上个周送我的呀。”
她手中的包和图片上一模一样,顿时引来几个小姐妹的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