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嘴里塞满的破布被拿掉,他深呼吸了一次,不可避免地吸进了鲜的空气和溢满整个房间的血腥味。
撬棍的尖端刮擦地面,嘶哑出森冷的响动,黎文的耳膜受到一阵的折磨,这才抬起头。
滴答——
鲜血一点点从那张苍白的面孔上滴下来。
他如一株怪诞品种的罂粟,猩红妖冶与冷淡白皙浇灌出了他,简直艳丽得叫人移不开眼。
黎文暂时没有心情欣赏他的容貌。
——救了他的人活像个变态杀人狂。
一进门就几句话,然后打爆了他奶奶的头。
字面意义以上的。
他满脑子冷汗,不知道该感激还是惊恐。
最终理性占了上风。
黎文干呕了几下,虚弱地说:“谢谢你救了我,如果警察来了的话,我会给你作证的。”
他在那心里尖叫,只不过这种场景说成是正当防卫,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啊。
“我说了,闭嘴。”白玖捏住了他的腮帮子,把他整张脸捏的像青蛙一样鼓起来,格外滑稽可笑。
他强迫黎文与自己对视,“你以为是在说谁?”
黎文:“………”
他十分纠结的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话。
“还有,你奶奶没有死。”白玖松开捏住他腮帮子的手,手中仍旧还在滴血的撬棍,很没说服力,“但再这么拖延下去,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黎文弱声开口:“可是,她的头……”
“一般人真的可以轻易打爆一个人的脑袋吗?”白玖面无表情的笑总是极具嘲讽,“你以为已经结束了?”
“不,这才刚刚开始。”
像是佐证他的话一般,周边的场景逐渐开始变化。
光滑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仿佛成了塌陷的沼泽,又如一张大开的巨口,那具被爆头的尸体被一点点吞噬,消失在了他们眼前,之后地板重归于平整。
随处可见的血肉污渍慢慢地被剥离,不多时,两个好像进了屠宰场一样的家伙都变得干干净净了。
“这是怎么回事?”
黎文目瞪口呆,转头一看,白玖不见了。
眼前骤然一花。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砰砰砰——
厨房里又一次响起了他不知道听过多少次的剁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