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李的话一出，如一块沉重的大石头，砰地掉进平静的湖面，激起巨大的水波。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震惊地看着苏沐瑶。
就连夜璟珩，也淡淡地扫过苏沐瑶的脸，看她做何辩解。
自从那天苏沐瑶的丫鬟红李去飘香阁见过蒙面男子之后，大内侍卫高远的人跟踪了那人，夜璟珩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夜璟珩作为皇帝，既然有人为他整顿朝纲，铲除他想要铲除的人，不用他亲自动手。
纵然知道真相又怎样，肯定不会去横加阻拦的。
借众臣之手，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谓帝王之道，不过如此。
苏沐瑶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缓缓站起来，装作一脸震惊地看着红李，不可置信道：
“红李，你、你……自你八岁进入苏府，这么多年来，我们苏家可对你不薄。我苏沐瑶待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为何要这样污蔑于我，污蔑我们苏府？”
红李听到苏沐瑶的话，毕竟心里有愧，不敢抬头看她。
苏沐瑶重新从座位上起身，看着大理寺卿卢定州，双手一拱，说道：“卢大人，请问，陷害忠良，祸乱朝纲，该当何罪？”
卢定州回礼道：“诬告者实行反坐原则，即以被诬告人所受的处罚，反过来制裁诬告者。”
苏沐瑶点点头：“谢卢大人。”
苏沐瑶再次看向刚才诬陷自己父亲的雍王党羽，以及之前司马年在朝中的残存势力，说道：
“刚才诸位大人说我父亲私通他国，沐瑶敢问在坐的各位大人，可敢承担这诬告罪？”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工部尚书刘铭清了清嗓子，说道：“沐瑶姑娘，诸位大臣拳拳之心，一为效忠圣上，二为不愧对黎民百姓，三为证苏将军清白。只是坊间传闻而已，我等也不过是猜测罢了。”
苏沐瑶冷笑道：“呵！刘大人，只不过是猜测罢了？那我可不可以猜测，你和你儿媳私通叛国呢？毕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刘大人的儿媳的祖上，是金国人吧？”
刘铭一听，气得颤抖着身体，右手指道：“你、你、你，狂妄小儿，竟敢信口开河，目无尊长！难道，苏将军没有教你敬爱长辈吗？”
苏沐瑶莞尔一笑，说道：“家父曾经告诉过臣女，既尊老，还要爱幼。可，那是对人啊，刘大人信口开河，随意污蔑朝廷重臣，也配叫做人？”
苏沐瑶的话一出，在场许多人立即出了低低的笑声。
有官家夫人和小姐压制不住，竟还笑出声音来。
夜璟珩看到苏沐瑶巧舌如簧的样子也有些想笑，不过他可是一国之君，再好笑也要绷着。
“你！”刘铭气急，“污蔑？倘若苏将军当真通敌叛国呢？”
苏沐瑶笑道：“倘若我爹当真通敌叛国，我苏家愿诛灭九族，世代受人辱骂！你呢，刘大人？”
“沐瑶！”苏天成呵斥道，“陛下在座的诸位大人，小女顽劣，天成给诸位赔不是。”
苏沐瑶却不肯放过刘铭，说道：“刘大人，你还没说话呢。还有刚才起来言的几位大人，陷害朝廷重臣乃是重罪，如若我父亲清白在身，尔等将受诬告之罪。”
“陛下，”苏沐瑶跪在夜璟珩面前，说道，“今日当着您的面，如若诸位大人诬陷忠良，也该受诛九之刑罚。”
夜璟珩点头：“准！”
“沐瑶，休得胡说！”
苏天成虽没有通敌叛国，也知道攻击他的那些人都是雍王的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