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得到丝毫想要的反应,戚阎根本都没用正眼看他,舒展了一下筋骨目不斜视地站了起来:“让让,你挡到道了。”
於武咬牙:“戚阎!”
戚阎眼睛都没抬上一下:“知道了,看到你赢了,恭喜,干得不错。”
要多不走心就有多不走心,说完又摆了摆手:“麻烦让让。”
“……”
於武被强行推开的一瞬间,心里是无数句的国骂。
时亦司在旁边笑得不行,留意到於武瞪来的视线才清了清嗓子稍稍收敛。
其实对于这位大兄弟拼命找存在感的行径他也已经免疫了,说白了没啥坏心思,孩子应该就是单纯的缺爱。
戚阎走到校场中央的时候,厉庄也正好从哨兵阵营里面走了出来。
总计五场,目前向导只有於武拿到了1分,所以就算是戚阎赢了,最多也就只能打个2:3,已经注定扭转不了败局。
不过戚阎对这种总分的事情向来不太在意,这时候朝着对方那张惹人的脸上瞥过,单是这欠扁的表情就让他下意识地想把人揍上一顿。
厉庄留意到戚阎的注视,侧着头笑了笑:“我脸上有东西?”
不得不说这人可真是个挑衅天才,同一的场景同样的台词,只是换了个人说,听起来却可谓是调戏意味满满。
听到了对局正式开始的警示音,戚阎的嘴角意有所指地压低了几分:“没有,也就是……想再多看一眼猎物。”
话音未落,他脚下一动便已经迎了上去。
这已经是兵对垒的第五场,前面的比赛除了於武那架还算有来有往,其他的几乎都是一面倒的趋势。所有人的兴致也从刚开始的充满期待逐渐变得没有了任何遐想,这最后一局本以为也会结束得无波无澜,没想到刚开局反倒是身为向导的戚阎先有了动作,全场的气氛瞬间也跟着震了一震。
厉庄的眉梢微微挑起,在正式照面之前,还有闲心把袖口一丝不苟地卷起了几分。
转眼间两人就交锋了几个回合,光是那稳准狠辣的身手,就完全不像是刚刚入伍的兵。
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在片刻间的交手后,戚阎的眉目间也闪过了一丝诧异。
因为从小到大只靠自己,挨揍挨多了也就学会了如何在实战中精准地占据各种优势,进入军校之后也从来都只有他踩别人的份,已经很久没有眼下这种势均力敌的感觉了。
这个厉庄的动作也未必就有多狠辣,可是每一下又快得惊人,最主要的是,这个家伙好像总能猜到戚阎的出招路数,就像,戚阎也总是精准地预判出他的一样。
明明是临时上场的切磋,两人每一下都提前预测出对手几步后的招式,你来我往几轮,硬是打出了仿佛经历过无数次演习的既视感。
场面一度过分激烈,直接把在校场旁边围观的其他人给看傻了眼。
这……真的是刚来报道的兵该有的水平吗?!
“嘿,预判这么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场中的交锋已经到了白热化,厉庄跟戚阎纠缠在一起,还有余力说风凉话。
戚阎再次拦下了左后侧预袭过来的阴招,完全不吃扰乱军心的这套:“彼此彼此。”
“哦——!”厉庄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一个翻身避开戚阎的反击后绕到了他的后方,手臂一转从脖颈间绕过,凑到他耳边笑了一声,“那你再猜猜,我接下去准备干嘛?”
从耳畔擦过的呼吸带来一瞬间微痒的感觉,戚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留意到自己眼下的环境,隐约知道要糟。
然而厉庄本来动作就快,这次趁着戚阎瞬间的晃神直接一个用力,借着手臂上的力量将人锢在怀里往后一带,脚下同步一扫,以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直接把人带倒在了地上。
巨大的动静下瞬间激起了一片尘土,弥漫在两个身影的周围,隐约间要将他们完全吞没。
戚阎一个吃痛下忍不住地想骂傻逼,反手将厉庄放在他跟前的手往后一摁准备反击,结果却是被这个家伙半点不留形象地又缠回了地上。
刚才的交锋实在是太过激烈,以至于这样突如其来地安静下来之后,两人缠斗在地上的姿势怎么看都显得有些适应不过来。
贴得太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从肌肤上喷过。
厉庄身上也是汗透淋漓,半压在戚阎的身上,一抬头正好可以对上那如锥的眼神,低低地咳了一声:“打了那么久,不累吗?那么多人看着,借机休息一下多好?就算你不累我也已经累了,俗话说‘好女怕缠郎’,看我这么费尽心思的份上,配合一下呗?”
缠你大爷,我踏马可没有被人压在下面休息的习惯!
要不是这个姿势实在太刁钻,戚阎恐怕早就已经抬脚把人直接踢开了,但是这样贴近的距离下,也让他感受到了一种隐约的异样。
戚阎定定地看着跟前那人欠扁的神色,顿了顿,问:“你已经能用精神力了?”
这句话让厉庄的也稍稍愣了一下,垂眸把戚阎上下打了一番:“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
戚阎早些就感觉厉庄的动作快得不像是个普通人,这时候算是应证了猜测,忽然有些愉快地笑了起来:“早说呀……”
单是这样的一张脸,露出如此温润无害的笑容就已经足够的养眼,可是落入厉庄的眼里,莫名却是有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