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不卑不亢,将经书呈上,冷漠的脸上浮现出笑意:“请嬷嬷代贫道向皇后娘娘问一声好。”
这日,李蓁蓁开始抄经。
没有想到,后面的日子渐渐难熬起来。玉真为人严苛,不近人情,李蓁蓁不知为何落在了她的手中,每日抄经、打扫庭院、清洗衣物,短短几天,迅瘦了下去。
原先对她毕恭毕敬的道童们开始有意冷着她,而待她极好的住持再没有出现。
每日的事情都在加重,李蓁蓁想要走、想要逃,可她已经没有容身之所了。
赵家派人来到道观的时候,李蓁蓁同意了赵章想要见她的请求。
赵家奴仆见到李蓁蓁,愕然现曾经娇妍明媚的少夫人变了样子。
赵家奴仆说:“郎君病了许久,想念夫人,想请夫人回家小住。”
李蓁蓁于是回到了赵家。
可她不再是赵家的媳妇,赵章因为别离对感情渐深,但赵母愈冷待她。
李蓁蓁并没有在赵家多待,赵母寻了个由头将她撵到了道观。
此次回到道观后,她的处境越艰难起来。
道观不是她的归处,赵家也不是。
她的归处,是东宫。
李蓁蓁不知是什么事耽搁了高桓娶她。
她不能等下去了。
她设法传递消息,可是东宫森严,她与高桓之间,似乎隔了万水千山。
天气变得燥热难耐,李蓁蓁的房间被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小屋。
她无从反抗,每日白天的事情,都足够将她消耗殆尽。
只有在闷热的夜里,李蓁蓁才能安静地思考。
透过墙上的一点缝隙,李蓁蓁忽然现,她已经渐渐变得麻木。
她不能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她找到机会,又一次回到赵家。
这次,她逆来顺受,将看得极紧的嫁妆如数献给了赵母,然后照料赵章衣食住行,无微不至。
赵章受了凉,李蓁蓁衣不解带,可是这病情汹汹,大夫看了直摇头:“命不久矣。”
李蓁蓁回到道观里,她坐在凉亭里,外面下着瓢泼的雨,她穿得很单薄。
远远地,有人走过来,在大雨中撑着一把竹骨伞,他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李蓁蓁落下泪来,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高桓撑着伞站在凉亭外,也许是雨势太大,李蓁蓁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高桓说:“你有什么打算?”
李蓁蓁往前走去,在雨中抱住了高桓。
高桓没有抱她,也没有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