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桑的笑凝固在了脸上,红润的唇和瓷白的脸,虽然美,却毫无生气了。
“知道了,都回来吧,别垂头丧气的,让人看见了,反倒要编排我恃宠而骄。”
雁娘小心打量了一眼李桑桑,她竟然觉得她有些看不透李桑桑的情绪。
几天后,李桑桑听到了一件自己家的稀奇事。
李蓁蓁夫婿病重,李蓁蓁为夫君祈福,自愿做了女道士。
含凉殿里。
徐皇后对着铜镜,看着娇艳的容颜已经渐渐有些褪色,心中多有烦忧。
但是眼前,更有烦忧事。
徐皇后偏头,耳垂上的珍珠轻轻晃动,她问身边的心腹宫女道:“李氏那件事当真是圣上的意思?”
宫女说道:“也许这就是殿下想要的恩典,殿下九死一生去高句丽,难道是为了那李氏女?”
徐皇后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至极:“这怎么能行!”
“娘娘,”宫女安抚她,“如今那吴美人已经死了,谅李蓁蓁一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徐皇后听了宫女的劝,些微有些放心。
但她突然想到了旁的事:“当年之事……”
徐皇后握住了宫女的手,她指甲上涂着艳红的丹寇,划过宫女的掌心,让她感到生疼。
而她顾不了这些,她只感到徐皇后的手是一片冰冷。
她又劝道:“娘娘,当年的事,殿下不会知道的。”
徐皇后的眼中现出一丝厉色,这与她娇艳的容颜是很不相配的,她在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李蓁蓁那边……”
李蓁蓁站在院子里。
她神色冷淡地看着她的丈夫赵章。
赵章脸色有些白,他扯着李蓁蓁,嗫嚅道:“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流言……蓁蓁,不要祈福了,我们回去。”
李蓁蓁笑了一笑:“什么流言,你在胡思乱想。”
道观清净,赵章的呜咽声和着微微的风声,显得格外的突兀。他一个身长七尺的男子,眼下掩着袖子垂泪。
“蓁蓁,随我回去吧,你我夫妻,怎忍心就此相负……”
赵章前些日子风寒卧病,他没有想到一向对他冷言冷语的李蓁蓁衣不解带地服侍他,并为了他的病情要入道观祈福。
但李蓁蓁久久不归,让他心中疑窦丛生,他勉强抱病,来了这道观。
赵章听了这夸张的传言,忽然被激起了点血性,想要尝试挽回他的妻子。
李蓁蓁姣好的面容上有了些不耐烦,她眼中现出嫌恶,但当赵章抬头看她的时候,她露出了戚哀的笑。
“赵郎,此生我们没缘分,来生吧,来生……”
“不!”赵章听了李蓁蓁的话,确认了他的怀疑,他唇色煞白,握住了她的手,李蓁蓁皱了皱眉头,试图抽出手,却没有成功。
她仿佛感到花木后有坤道在窥探,心一紧,用力抽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