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桓用一种略带怅然的口吻说道:“在关外,有时候想到你,孤会想,若不以那样的方式结识你,大约会更好。”
李桑桑的脑子里似乎乱糟糟塞满了一堆东西,又像是空空一片。
等她回过神来,身上的衣物又悉数落了地。
李桑桑以手掩住了身躯,很是不安。
高桓拥抱了她,安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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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桓觉得这次的李桑桑同往常格外不同,他将李桑桑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拉开又并紧,他略带好奇地问:“从前你从未这个样子,今日是怎么一回事。”
李桑桑用薄衾覆面,羞赧道:“殿下都不知道,我一个见识少的女子又怎么知道?”
高桓听了这话,却是顿了一下,他小声地说道:“其实,孤的见识也没那么多。”
“嗯?”李桑桑从衾盖里露出了额头和眼睛,她眼巴巴地看着高桓,高桓却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翌日醒来,李桑桑浑身疼。她偏头看一眼,没有看到高桓,她疑惑地问掬水:“殿下什么时候走的?”
掬水更加疑惑:“殿下?太子殿下?不是在路上吗?”
李桑桑拧眉想了一想,说道:“我睡糊涂了,忘了殿下出征这件事。”
掬水笑:“娘子是在梦中见到了殿下?”
她笑着过来扯开了帘子,却见里面李桑桑薄薄的绢衣将褪未褪,一片肌肤雪白泛着红,掬水脸红了。
什么梦?
李桑桑将衣裳拉了起来,吩咐道:“我身子有些倦,再小憩片刻。”
“呃、好……”掬水支支吾吾放下帘子。
李桑桑懒起梳妆,看着掬水欲言又止的样子,略微想要解释一二,但想到高桓匆匆回来,似是格外隐蔽。
李桑桑谨慎地闭了嘴,她让掬水出去打听一下太子的行踪。
掬水回来,告诉她,东宫的人和所有长安人一样,只晓得太子在回程的路上,至于到了哪里,就无从探知。
高桓回东宫,隐瞒了整个长安,没有隐瞒她。
想到这一层,李桑桑忽地怔了一下。
昨夜的温存成了夏夜的雨点,一滴一滴地砸在李桑桑的心口。
她有些恍惚,她将手心的潮热印在帕子上。
她精细地安排自己的情绪,低声自语道:“总算不是白费力气。”
掬水低头看她。
她觉娘子的语气分外冷静,像是在精心算计,但是观其模样,眼神迷迷,脸颊泛着红,似乎她的算计只是一层薄薄的表象,只消一阵风,就能崩溃脱落。
天亮前,高桓悄悄回到丽正殿。
他在书房驻足良久,丁吉祥偷偷摸摸地进来了,默默给高桓磕了个头:“殿下,您回来怎么不知会奴婢一声,奴婢担心死了。”
高桓秘密回长安的消息,只有极少数必要的人知道,连贴身太监丁吉祥也瞒住的,但丁吉祥心细,嗅出了东宫的微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