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郎中带着徐嫂回了《祥和药铺》,就大声招呼几个小徒弟。
现在市面上太乱,到处闹兵,先把药铺上板,等安全了在开门营业。
等到了后宅,徐嫂立刻严肃起来。
“何一文同志,刚才你的行为很不理智,别忘了我们的使命。”
“现在整个西安,只剩下我们一个交通站了。”
“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而影响了整个陕西的革命进程。”
“刚才很可能因为你的不理智,暴露了咱们的交通站。”
何一文沉默了一会,说道:“对不起徐站长,今天确实是我大意了,我愿意检讨。”“本想着,对西安里的警备旅很熟悉,没想到这是一个陌生的军官。”
徐嫂说道:“你离他们这么近,就没现他们的不同吗?”
何一文想了想:“你是说他们的军装?”
徐嫂说道:“不错,这伙人应该是中央军的。”
“和你说话的那个军官,军服的肩膀上,有一颗金星,应该是个少将。”
何一文吸了一口冷气,说道:“中央军竟然进入西安了?这可是一个重要的情报。”
“要赶快通知苏区的领导,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重大的阴谋。”
徐嫂:“唉,自从电台坏了,我们只能派交通员来回送情报,太耽误事了。”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破坏电台的这件“好事”,就是他们的“好女婿”干的。
徐嫂叫来一位交通员(就是店里的小伙计),告诉他:“立刻把消息传到十里铺,让他们赶快通知苏区。”
“西安来了最少一个旅的中央军,让苏区的同志们,加强警惕。”
王海山的保安团本来人就多,还开来了这么多的汽车,被认成一个旅很正常。
就算现在的西安警备旅,看着都不如这一个团的架势足。
等交通员出了,徐嫂也开始了愁,与何一文一起坐在床沿上。
“这次警备旅,偷袭了游击区的根据地,听说刘长他们损失挺重。”
何一文说道:“是呀,都说他们突围进了秦岭。”
“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咱们的闺女怎么样了。”
不提何一文、徐嫂,在屋子里为她们的闺女担惊受怕。
他们的准女婿叶子厚,现在可是气势十足的,兵西安警察总局。
警察局的门口,闹哄哄的。
地上放着十几个担架,上面都用白布盖着。
白布下面躺着的是,城关镇的田掌柜、东航棋社的山掌柜,还有他们的伙计。
还有二十几个披麻戴孝的人,跪在尸体前面嚎啕大哭。只是奇怪的是,只听见他们的哭声,却看不见他们流下一滴眼泪。
还有二十几个日本浪人,在警察局门口叫嚣着,推搡着警察局的警戒线,喊着让警察局交出真正的凶手。
另有十几个穿着中山装的便衣,身上都背着驳壳枪,站在台阶上看热闹。
警察局的局长,是一个看着,有三十七、八岁的关西壮汉。
正指挥着一众警员,阻挡着日本浪人,冲击警察总局。
可惜大多数警察身上,只带着警棍。
好在警察局的高台阶上,用几个麻包,搭了一个临时的机枪掩体。
有警察用机枪往下瞄着,那些日本浪人才不敢太过分。
警察局长转过身来,看向那群中山装。
“姓关的,你们省党部什么意思?”
“早上说是,要检查我们的武器保养,把我们的枪都收了。”
“现在日本人来闹事,你们却在边上看热闹,你们想干什么?”
那个姓关的,明显是这些中山装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