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检心,可敢与我一战。」吴亘站在台下,不顾朱浅画的频频示意,大声呼喝。
于朱浅画而言,自然不愿意吴亘以身犯险。不过她也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出声阻止,一个男子在自家女子面前,无论如何是不肯示弱的,所谓的虚荣心便是如此。
场中一片哗然,原本拥挤的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通道,让给提刀背弓的吴亘。后者缓缓走向高台,眼睛却是盯着安坐于台下的白检心,理都不理台上恼怒的荣奚。
「白检心,可敢与我一战。」吴亘再次开口,舌绽惊雷。
白检心终于坐不住了,原本只是想让荣奚教训一下吴亘,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直指自已。看了一眼台上的荣奚,坦然道:「有何不可。」说着起身负手往台上而去。
一路行来,长袖飘飘,面色不变,全然不因被人挑战而有丝毫恚怒,倒是也有一番雅量。
场外众人的议论声大了起来,虽然对归元宗一家战三院有些不满,但平心而论,这白检心倒也是个风流人物。
等走到台上,荣奚恨恨看了吴亘一眼,低声道:「白师兄,何必屈尊纡贵与此人一般见识,我足以拿下其人。」
白检心轻笑道:「师弟的本事我自是知晓,你出身官宦,无论修为、谋略、还是战棋之类,均是有所建树,对战我是极为放心,要不然不会让你上台。
只不过,其人盯着我而来,正好借着此机,让浅画看看何为俊杰,何为庸才。看着嚣张,不过是为我作嫁衣罢了。
正好也让三院看看我归元宗风采,莫以为学了些皮毛,便能与我宗千年积淀相抗衡。呆会我会出手快些,一来震慑,二来免得浅画难看。去吧。」
荣奚此时也已明白了白检心的意思,这位平素一贯心境平稳的师兄,竟然也会吃醋,便消了方才的愤怒,瞟了一眼正向台上走来的吴亘,缓步下台。:
吴亘走上试法台,与白检心遥遥相对。试法台很大,长宽足有七十余丈。
「你就是吴亘,听说手段不错。只不过,我已入四境,你武夫初入三境,与你交手未免有些欺负人,这样,我不动法器,只以法术相对,如何。」白检心向前走了两步,拱了拱手,声音不大,台下众人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吴亘微微欠身,倒也没有失了礼仪,「你就是白检心,长的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本事如何。用不用法器,随你。只不过我这人出手凶狠,若是伤了下,到时勿谓言之不预。」
「好说,浅画是门中天骄,门中定然不允宵小打她主意。」白检心又上前两步,这句话场外人却是听不到,只有吴亘可闻。
吴亘满面笑容,「那我就打的归元门改了主意。」
白检心不由失笑,「君子不自大其能,下有些狂妄了。归元宗立宗千年,大能辈出,还真没有人敢如此威胁。井底之蛙,未见苍穹之广。
罢了,我也不与你多费口舌。我胜,离浅画远些。你胜,我自会退避三舍。想不到,我白检心自认道心磐固,不想今日也动了好胜之心。放心,我会快些出手的,与你对决,赢了也实在无。」说着,作了个请的手势,让吴亘先行出手。
吴亘吊儿郎当摘下断刀,「果然不愧是金童,做事大气,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说着缓缓拔刀出鞘,双手持刀,身体微伏,对向了白检心。
白检心一振衣袖,双手负后,渊渟岳峙,颇有君子风仪。
场外渐渐安静下来,静静看着二人。场中两人,一黑一白,一提刀一负手,不说高下立分,但卖相却是相差悬殊。……
场外渐渐安静下来,静静看着二人。场中两人,一黑一白,一提刀一负手,不说高下立分,但卖相却是相差悬殊。
「来了。」吴亘低声喝道。
拖刀向前,顿足之间,身体骤然动,转瞬间即是到了白检心面前。身后灰尘如一
条大河奔涌,击向依旧伫立不动的白检心。
「开。」白检心一声轻吟,身前出现了五道银色盾牌。巨浪一**撞击在盾牌上,巨响阵阵。盾却如坚礁金堤,稳稳挡下了咆哮巨浪。
吴亘面色有些潮红,拼力向前,却只向前了半步,俨然已是尽了全力。「轰。」如龙巨浪似乎被激怒了,尘烟滚滚,浪势汹汹,前赴后继撞在盾牌上。
终于,借着这一冲势,第一块盾牌咔嚓一声碎为几块,瞬间被巨浪所吞没。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直到第五道盾牌前,浪势已竭,虽犹有不甘,但终是被盾牌稳稳挡住,化为虚无不见。
白检心微微点头,吴亘这一击还是有些东西的,幸亏自已连祭五块盾牌,要不然即使伤不了自已,被一个三境武夫逼退,也是十分难堪的事。
「来而不往非礼也。」白检心右手抬起,一道巨掌在身前出现,轻轻一击,吴亘如一只苍蝇般被拍了出去。身体飞出几十丈远,重重撞在台边阵法上,却又被弹了回来,伏于地上。
白检心并未追击,单手在后,打量着自已的右手,感受着方才的力道,品鉴着吴亘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