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秋还是担忧的问道:“不会露出马脚吧?”
“放心吧,再说了,那不还有个顶锅的。”
晏斯秋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阴毒的笑。
男人走之前留下一句:“听我安排,不要轻举妄动。”
男人走后,晏斯秋撕扯着纸巾喃喃自语道:“蔺景行,你快活不了多久了,我所受的屈辱都会从你身上讨回来。
蔺景行下班前,专门又去了一趟政治处,问一下打算什么时候调解。
得到的答案是让她等通知。
没办法,蔺景行只得听安排。
但她并不想回家,她不知道傅谨之今晚回不回来,也并不想见他,想到今早许穗儿刚来过电话,就约了许穗儿一起吃饭。
饭桌上,许穗儿看蔺景行无精打采的样子,以为她是因为怀孕胃口不好才如此。
“你想吃什么?要不我给你点一份酸的,开开胃?”
“不用,这些就挺好。”
“你也真是的,都要当妈了,还那么不小心,怎么还感冒了。”
许穗儿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在了她面前。
“穗穗”
“嗯?”
“我向部队提交离婚申请了。”
许穗儿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默默的抽了回来。
有些意外的问道:“生什么事了?”
蔺景行详细的把事情跟许穗儿讲了听一遍。
许穗儿静静的听着,虽然有过惊讶的表情,但中间没有插一句嘴。
待蔺景行把事情说完,许穗儿沉默不语的坐在那儿。
自从生她父亲那件事以后,许穗儿的性情就变了,变的越来越稳重,似乎再没有什么事能让她怒气冲冠了。
过了好一会儿,许穗儿才开口说道:“这件事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也许那时候我还能帮你分析分析真假。”
“我并不是怪你,而是心疼你为何要独自承受,我们是一同出生入死的战友呀。”
蔺景行自然明白许穗儿的意思,她一心想要独自面对,不想让身边的人痛苦,到头来却不过是虚假一场。
许穗儿伸出手握住蔺景行的手说道:“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样的欺骗,我也替你感到愤怒,替你不值,无论你做什么,离婚也罢,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是你娘家人,永远都会支持你的。”
“嗯。”
蔺景行哽咽的点了点头,从昨晚跟傅谨之不欢而散后,她心里就憋着一股气,有了许穗儿的话,她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如果昨晚的哭是对傅谨之的做法感到愤怒的哭,那今天的哭则是委屈的哭,把这一年来的委屈通通畅快的哭出来。
车子停在了a到校门口,许穗儿坐在车上迟迟没有下去,她思考良久还是说道:
“景行,经过我爸爸的事以后,很多事情我也想开了,人生不就是过的越糊涂越快乐吗,过去的十年我虽然恨我爸出轨,但也只是道德谴责他,自给自足过的还算可以,自从知道我妈的死和他有关后,那段日子真的是度日如年,我忽然觉得我老了好多岁,我甚至想我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顿了顿,她又说道:“傅谨之做的事情虽然过分,但只是介于你和他之间,与我父亲比,他也并非不可原谅,只是用错了方法。”
“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他?”
许穗儿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
“晏斯暖那件事你不必自责,她当初接近林传阳不过也是贪图钱财罢了,不能因为你向她打探了几句消息,林传阳杀了她,就把责任归到你头上,说来说去只能怪林传阳心狠手辣。”
“而梦珂那件事,你也不必内疚,即使没有你,那个画展照样开,林传阳照样会遇上梦珂,事情仍会按照原来展的,梦珂的死是因为她自己受不了内心的谴责,也只能怪她自己遇人不淑,孽缘罢了。”
蔺景行吸了吸鼻子,想要说点什么,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是一个快要当妈妈的人了,虽然现在单亲家庭的孩子也很多,你也能给孩子提供一个好的生活,但若是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为何不去尽力,单就丈夫和父亲这两个角色来说,傅谨之做的真的是尽心尽力了。”
“没有家暴,公婆良善,生活富足,傅谨之把你和孩子看的比他自己都重要,这样的家庭打着灯笼都难找吧,女人过日子,说到底过的就是丈夫和孩子父亲这两个角色而已。”
许穗儿已经下车,但蔺景行并没有动车子,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细细的回想着许穗儿的话。
夜色已深,傅谨之坐在空荡荡的床上,心里一样空空的。
手机响起,傅谨之接了起来。
“傅总,今晚太太和许穗儿吃过饭后直接去了部队,今晚应该是要住在宿舍了。”
“知道了!”
挂了电话,傅谨之仰躺在床上,而后翻了个身,深深地呼吸着属于蔺景行的那份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