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许穗儿的讲述,蔺景行坐在那呆楞了很久,每个家庭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且不说大富大贵,就只要父母双全,夫妻恩爱真的是这个世上最难得可贵的家庭了,恩爱的夫妻未必长久,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样,长久的夫妻却未必恩爱忠诚就像许穗儿的父母那般,许妈妈在离开人世的最后一刻也许仍然还在担心自己的独女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客厅中寂静无声,只有挂在墙上的那个表“咔哒咔哒”显示着时间正在慢慢流逝。
“这么说你和傅谨之还有妍姐从小就认识?”蔺景行打破沉默问道。
“不认识,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傅爷爷,我想应该那时候就过世了吧,爷爷偶尔会跟我提起年轻时上战场打仗以及退役后下海经商的事,有时生意场上的朋友,或者爷爷老战友的孩子来看望爷爷,我也没怎么在意过,爷爷过世后与那些人就更少联系,除了妈妈生意上会接触,所以我跟妍姐还有傅谨之并未见过面。”许穗儿这时候已经平静好情绪。
“你今晚住这里吧,傅谨之那个脑残他要再敢来,我一定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上次林立制服我的那一招,我已经想到了破解对策,这次他要敢来正好练练。”经过上次傅谨之夜闯家门,许穗儿对他已经产生了生理性厌恶,那人完全就是个暴徒,不计后果,当然不可否认他也有不计后果的资本。
“晏斯秋把自己伤的那么厉害,恐怕傅谨之是顾及不到我了,明天是元旦,我还要回傅家老宅,他应该也会回去,明天再说吧,不早了,我们先休息吧。”蔺景行起身朝洗手间走去,虽然身体已经暖和过来了,但毕竟在外面冻了那么久还是洗个热水澡驱驱寒。
“我去给你煮一杯姜汤水吧,明天别一起床结果感冒了。”
“气死我了,那个傅谨之也不怕大晚上把你冻出毛病来,真要冻出事来,我看他怎么办。”许穗儿嘟嘟囔囔的进了厨房。
热水顺着肌肤的纹理滑了下来,蔺景行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现在她脑海里的并非是傅谨之,她对傅谨之已经完全是放任的态度,所有的线索以及机会都要自己去争取,现在让她心神不安的却是黎立坚。
上次在“慕韫”她原以为黎立坚已经完全把她忘了,没想到今晚他主动提起,他居然是记得她的,蔺景行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毕竟最初的那份情窦初开已经消散。
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已为人妻,不管初遇多么令人难忘,以后的日子还是各自少出现在对方面前,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自己都是好的。
且不说傅谨之的占有欲有多强,没结婚前他就对火车上那次初遇极度介怀,如果知道后面他俩再次相遇,蔺景行不知道会给黎立坚造成怎样的伤害。
而对于自己,不管自己和傅谨之的婚姻有多么不堪,身为他人妻子,她实在不想让自己陷入复杂的感情纠葛中,一方面没时间没精力另一方面自己的价值观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整理好思绪,蔺景行快擦洗好穿上衣服出了浴室,许穗儿看到她出来,从厨房端了一碗姜汤汁给她说道:“快喝了,驱驱寒,你手机刚才响了几声,看看吧。”
蔺景行喝完姜汤,回到厨房刷好碗收拾了一下才拿起手机看看是谁的消息。
“我知道你去许穗儿那了,今晚你先住那,明天来接你去老宅。”
“让许穗儿给你熬一碗姜汤驱寒,礼服的费用不用管了,我会处理好。”
“不要想太多,睡个好梦,晚安。”
是傅谨之来的,蔺景行把手机扔在沙上,这个时候还有空关心她还真是难得。
一夜无梦,但睡得却极其疲惫,早上六点钟,蔺景行的生物钟就准时叫醒了她,浑身酸软,鼻子也不通气,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感冒了,还是没逃过这一劫。
许穗儿听到蔺景行呼吸粗重,鼻塞严重,叹了口气:“哎,经过一晚上的打斗,你的身体素质还是败给了病毒,没能让你躲过去呀,等着,我去买点早餐,早餐后吃个感冒药。”
“嗯,阿嚏!。”好似回应许穗儿说的话一样,蔺景行适时打了个喷嚏,一抹大鼻涕顺着鼻孔流了下来。
“姑奶奶,赶紧擦一下,我这被罩可是新换的,可别再让我洗被罩床单了,洗衣机坏了,我这可都是手洗呀。”许穗儿抽过一大包纸就把蔺景行的鼻子堵上了,又把被子给她掖了掖。
这时门口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这才六点是谁呀,不会是傅谨之吧。”许穗儿踢踏着拖鞋跑去开门。
刚打开门,只见一个外卖小哥站在那,说:“您的早餐,请收好。”
许穗儿接过早餐,小哥一溜烟就跑了,着急送下一单,许穗儿确认上面的名字是蔺景行,关上门,回到屋说道:“还真是傅谨之,你说这傅谨之到底有啥大病,一会一个样,昨天那么羞辱你,今天给你送早餐,这早餐居然还是‘一品香’的,好吃又贵,排队都不一定买到,有钱人的特权果然好使。”
许穗儿拿着早餐放在餐桌上摆好,招呼蔺景行起床赶紧吃饭,吃完好吃药。
就在蔺景行起床时,手机来了条短信,她拿过来一看居然是严括来的。
“给你买了‘一品香’的早餐,快尝尝吧,今早起来有没有感冒,要是感冒了赶紧吃药。”
看着短信内容,蔺景行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后找机会好好说清楚,把该还的该欠的都补上。
洗完脸刷完牙,蔺景行和许穗儿正要坐下来吃早餐,“砰砰”又一阵敲门声响起,许穗儿无奈的说道:“我自己在家,十天半个月的都没人敲门。”
“来了,这次又是谁?”许穗儿朝着门口喊道。
蔺景行被许穗儿无奈的表情逗笑了,殊不知在未来的某一天,那扇门被一个男人一拳敲坏,是傅谨之敲了这么多次门都比不上的。
许穗儿打开门,看见林立挺拔的站在那,正要伸手再敲门,因为那晚的事,许穗儿对他
印象极差:“怎么又来了,不是刚送来早餐吗?”
林立愣了一下,越过许穗儿看到蔺景行正坐在那吃早餐,餐桌上放着一品香的袋子,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太太,傅总来接您回老宅,他就在下面,一会儿带您去吃早餐,您收拾一下吧。”林立又将一个袋子递了过来,里面放着干净的换洗衣物。
许穗儿没想让林立进门,接过袋子给蔺景行递过去悄悄的问道:“怎么回事,这个早餐不是傅谨之买的?谁买的?蔺景行,我警告你,你可不能玩太花。”
“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以后再给你解释。”
蔺景行接过袋子转头对林立说:“林特助,你先进来坐一会吧,我换了衣服就出来。”
林立看了看跟个门神一样站在客厅中间的许穗儿,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去楼下等您,您不必着急。”说完就转头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