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出来,傅家的司机早早的就等在了机场外面,蔺景行的行李并不多,一个拉杆箱就足够了,手里捧着被报纸包裹起来根部带着粘湿培土的牡丹,上了车,司机向着傅家老宅驶去,现在傅谨之已出院,因为腿的问题暂时住在傅家老宅,大部分事情都在家里处理,会议一般远程进行,实在要紧的会议才去公司。
到了老宅,叶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候,司机帮忙把行李拿下来,叶管家问候了蔺景行,便指引着蔺景行进了屋,刚一进屋就听见一个女孩俏皮的声音:“伯母,您戴这个翡翠项链最好看了,可提气质了,我给您戴上。”
说话间,蔺景行已经走了进来,看到上次见过的那个女孩,好像叫晏斯暖,应该是和晏斯秋是姐妹吧,她正欢快的给傅母戴着一个帝王绿的翡翠项链,蔺景行上前打招呼道:“傅伯母。”
傅母看见蔺景行来了,微笑着说道:“景行来了,快坐吧,那边都处理好了吗?”
“昆城那边都处理好了,明天就去军区报到。”蔺景行回答道。
晏斯暖白了蔺景行一眼,并未理睬,只哄着傅母说道:“伯母,快照照镜子,快看,多好看。”拿起放在一边的镜子给傅母照着。
傅母笑了笑说道:“斯暖,你有心了,谢谢,不过这个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你还是拿回去给你母亲吧,她戴着也合适。”说着便摘了下来,放在了盒子里。
“傅伯母,我妈有,这是送您的,我知道您有个帝王绿手镯,专门给您配的。”晏斯暖乖巧的说道。
傅母笑着说:“你现在还未工作,这花的可是你父母的心血,我听说金茂建筑最近正想拿下一个大项目,但资金不足,你父亲正为这事忧愁,你要体谅你的父母呀,拿回去吧,等我明年过生日的时候,你应该也毕业了,到那时候你若送我一份你工作后赚的钱买的礼物,无论贵贱,我一定喜欢收下。”
晏斯暖听到傅母这一番言论,略有不满但也不敢表现,只能撒娇的说道:“那等伯母生日时,我一定送伯母一份礼物,您肯定喜欢。”
傅母笑而不语,转而对蔺景行说道:“景行,舟车劳顿,你上去休息吧,我让叶管家给你安排了客房,瑾之应该还在楼上开会,他爸爸去公司了,晚上会回来吃饭的。”
“谢谢伯母,那我就先上去了,我没什么贵重的礼物,听闻伯母喜好牡丹,这是我在昆城养了两年的牡丹。”蔺景行起身把牡丹送到傅母面前,傅母接过后,就跟着叶管家上楼去了。
“小门小户,哼。”晏斯暖不屑的小声说道。
然而傅母还是听到了,不悦的说到:“斯暖,你还小,有些事还不懂,景行的祖辈蔺家乃武将世家,古时便为朝廷效力,她祖父也是随军出征的烈士,做到旅长级别,景行是跟着奶奶长大的,老太太可是当时享有名气书香世家沈家的嫡长女,自幼饱读诗书,知书达理,性情刚烈,而景行父亲曾是京城的公安局局长,一生奉献给公安系统,年逾四十才娶妻生子,后因公牺牲,景行的母亲虽无什么作为,但也是个端正清白之人,蔺家满门忠烈,有些底蕴可不是富个一两代就能弥补的。”
傅母又想起了牺牲的女儿,哀伤的说道:“这也是我的瑾妍选择她的原因之一。”
随后看向蔺景行送来的牡丹,虽然已经一天没有浇水,但根部湿润的泥土仍然使得这几支牡丹花朵硕大,娇艳欲滴,朝气蓬蓬,赞道:“要多用心才能养出这样好的牡丹,管家,找个花盆,把这几束牡丹栽起来。”
晏斯暖在旁边恨恨的看着,傅母看着她说:“斯暖,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等改天请你父母来家中做客。”
晏斯暖甜甜的笑着说:“好呀伯母,我妈妈经常夸赞傅家厨艺好呢,那我就不打扰,先走了。”说完晏斯暖拿好饰盒便出门去了。
上了车,晏斯暖将饰盒一扔,这时手机响起,接通后那边传来晏母的声音:“事情办的怎么样?”
“别提了,那女人不识货,这么好的帝王绿翡翠项链不要,偏稀罕那个乡巴佬送的破牡丹。”晏斯暖气愤的说道。
“晏斯暖,你还能办成什么事,你爸爸这边遇到资金短缺正愁用钱呢,本想让你送个礼,也好求傅家出资,你倒好,这都办不成,跟你那没用的妈一样,没本事才被你爸抛弃,我还是找我的女儿靠谱,要不是不想给我女儿添麻烦,我还用不上你。”说完,那边便挂了电话。
晏斯暖气的把手机狠狠的往旁边座椅摔去,她本来就是晏父在外乱来的私生女,母亲因上位不成以死相逼,最后真的丢了性命,被晏父抱回家扔给晏母养,不管不问,这些年来她忍辱负重,讨好身边的每一个人,她恨恨的说道:“都给我等着,我要让你们一个一个都跪在我面前,哼,还嫡长女,故意贬低我,老妖婆。”说完她动汽车,很快就开走了。
叶管家从角落里出来,看着远去的汽车,目光凝重,随后便朝主屋走去,傅母这边听了叶管家的汇报,边说着边摆弄花盆:“什么家庭养什么样的孩子,不足为奇,晏家那个项目就是个空壳子,投多少亏多少,晏朝南就不是个做生意的料,以前有那位结妻子白手起家帮他成立金茂建筑,他那位结妻子一过世,他便什么都不是了。”
这边,似乎因为奔波了一天太疲劳,加上房间里的香薰有助眠的作用,蔺景行刚一躺下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有说话的声音,疲惫的睁开眼睛,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阳台上傅谨之坐着轮椅在讲电话,听不清在讲什么,傅谨之又是背着身,看不到表情,只隐隐约约听到“投资”、“放心”几个词。
蔺景行坐起来,怔怔的看着他,傅谨之似乎察觉到房间里的人醒了,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便说了几句后结束了那边的通话,操作着轮椅进了房间来到床前,眉目舒展的问道:“醒了,把床头柜上的水喝了。”
蔺景行拿起那杯水,也是渴了,咕咚咕咚喝完了。傅谨之似乎很喜欢蔺景行听话的样子,眉目间有几分愉悦。
“你怎么可以随便进我房间。”蔺景行一句话就让傅谨之的好心情烟消云散黑下脸来。
“怎么,这傅家还有我去不得的地方?”傅谨之讽刺道。
蔺景行皱眉,她不喜欢他阴阳怪气:“毕竟我在里面呀,你这样不敲门就随意进来很不礼貌。”
“礼貌?你是我妻子,怎么,我还不能进我妻子的房间了?”
“现在还不是。”蔺景行反驳道。
“下周就是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下来吃饭,真能睡,你在部队也这样?”说完便不理会朝着门口走去。
蔺景行这才现,那个轮椅居然是自动的,赶紧下了床,跟着傅谨之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