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路无言,车子似乎开了很长时间,终于进入了另一个别墅区,蔺景行感到好像这两个别墅区在两个不同的方向。
车子停下后,蔺景行跟着傅谨之下车,眼前的这个别墅似乎要比傅家父母住的要小很多,但天色太暗,蔺景行也没看清楚就跟着进了别墅,迎面走来一个5o多岁的妇人,穿着朴素,只听她恭敬的喊道:“先生回来了。”便从鞋柜中拿出拖鞋给傅谨之换上。
“给她找双拖鞋。”傅谨之边换拖鞋边吩咐道,随后便走进去。
妇人给蔺景行找了双拖鞋,蔺景行接过说了声:“谢谢。”妇人回答道:“小姐不用客气。”便离开了。
蔺景行进来后,看到傅谨之坐在沙上,头仰靠在沙背上,显得很是疲惫,听见响声抬头看了蔺景行一眼说:“那是刘妈,以后你就这样叫她就行。”
“刘妈,带她去客房吧。”傅谨之说道。
“是,先生。”刘妈答应着便指引着蔺景行上楼去了。
来到房间,刘妈问道:“小姐贵姓?”
蔺景行赶忙回答道:“我叫蔺景行。”
刘妈回到:“蔺小姐客气了,这个房间今天一早先生就让我收拾出来了,您看是否满意,哪里不满意您告诉我,我再改。”
“已经很好了,辛苦了,刘妈。”
“蔺小姐,好好休息,我就先下去了。”说完,刘妈便关上门出去了。
刘妈走后,蔺景行细细的观察整间屋子,整个房间偏暖色调,让人感觉舒适温暖,房间摆设简单却不单调,胡桃棕色木质地板,一张北欧风格双人床,两边分别立有床头柜,其中一个柜子上摆着造型简单的床头灯,床尾放着一个床尾凳,床的左侧一个开放式换衣间,右侧为通往阳台的推拉门,窗帘颜色为暖黄色,独立的洗手间和浴室安置在了进门处。
蔺景行从小就跟奶奶睡一张床,高中后就一直住学生宿舍,进入部队也是住部队宿舍,从来没有过自己的房间,这一切都让蔺景行感到陌生。
“咚咚”几声敲门声打断了蔺景行思绪,她打开门看见刘妈端着一杯牛奶,刘妈说:“蔺小姐,睡前喝杯牛奶吧,有助于睡眠。”蔺景行没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一个是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允许,再后来上了大学有了津贴也没有注重这方面,只不过偶尔会喝一点,不想白费了刘妈的好意,她便接了过来说道:“谢谢,刘妈。”
刘妈笑笑说:“您客气了,蔺小姐早些休息。”说完便下了楼。
蔺景行将牛奶放在床头柜上,便换上衣服去了浴室洗澡,出来后看到牛奶,摸了摸还有点余温,便一口气喝了下去。
许是坐飞机太累了,今晚又是精神极度紧张,刚躺倒床上就很快睡了过去,睡梦中,感觉有人靠近自己,想睁开眼,可眼皮极重,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蔺景行一睁眼,屋里漆黑一片,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一下子从床上跃了起来,都这么晚了,已经快要九点了。平时生物钟挺准时,都是6点就醒,怎么反而换了环境就睡死过去呢,蔺景行不禁懊恼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下了床,来到窗边拉开窗帘,夏日早上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蔺景行眯着眼朝窗外看去,
这一看,眼前的景象瞬间让蔺景行呆楞了,只见窗外一大片玫瑰种满整个院子,如果说傅家父母的别墅花园里各类花草争奇斗艳,那傅谨之的花园里则独宠那唯一。
蔺景行想到今天重要的事情,没多观赏,忙去洗手间洗漱换了衣服,因为今天要去烈士陵园,她专门换了一身军装,穿戴好后打开门下了楼。
刚下楼就听见一个小女生的声音,撒娇的说道:“瑾之哥哥,你陪我去嘛,我都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我一听说你回来,我一大早都没睡懒觉就跑来看你了。”
听到这个声音,蔺景行本能的停住脚步,往下看去正好看见傅谨之坐在餐桌前正吃早餐,一个身穿套裙的女孩正摇晃着他的胳膊,蔺景行看到傅谨之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样子。
蔺景行下楼的声音也被他们听见了,俩人同时朝她看过来,那个女孩在看到蔺景行时,尖锐的叫喊到:“你是谁,为什么在瑾之哥哥这儿。”
蔺景行看着女孩恼怒的表情,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便望向傅谨之,傅谨之在看到她下来的那一刻,眼神明显慌张了一下,随后镇定下来,扯过被女孩拽住的胳膊说道:“好了,斯暖,你回去吧,我今天有事,你找别人陪你吧。”
“瑾之哥哥,她是谁,她为什么在这,还从楼上下来,难道昨晚她住这儿了?”晏斯暖追问道。
“这与你无关,刘妈,送客。”傅谨之已经没有了耐心,便吩咐刘妈送客。
晏斯暖看到蔺景行穿着一身军装,猜测到:“她是不是就是伯父伯母口中害死妍姐姐的凶手,是不是?”
听到这,蔺景行脸色刹那间白了下去,原来傅父傅母从未原谅自己,在他们心里自己就是那个“杀害”他们女儿的“凶手”。
傅谨之呵斥道:“闭嘴,刘妈,还不送客。”
刘妈听到后,忙跑过来准备送她离开,没想到她突然朝蔺景行跑去,伸出手就想要朝蔺景行脸上招呼,蔺景行毕竟是训练过的,本能的抓住了她落下来的手掌。
这时傅谨之也跑了过来,将晏斯暖扯了下来,扯着她的手臂就往门口拉,晏斯暖挣扎着说:“瑾之哥哥,她是杀人凶手,害死妍姐姐的凶手,我在给妍姐姐报仇,你怎么这么对我。”
傅谨之将她扔出门口:“我傅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晏斯暖委屈的哭着说:“你等着,我找我姐告状去,看她怎么收拾你,你居然为了个杀人凶手这么对我。”
傅谨之关上了门,对刘妈说:“你出去看看,看着她上车离开。”刘妈看了一眼蔺景行,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蔺景行站在楼梯上,手扶着楼梯扶手,未施粉黛的脸上,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一颗接一颗的掉了下来,想要忍住不掉眼泪,可喉咙憋得生疼,像是要窒息般难受,蔺景行感觉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哭,再苦再难再累都没哭过,但一涉及傅瑾妍以及那些牺牲的战友就无法控制的情绪崩溃。
傅谨之看着这样的她,走上前去,想要安抚她,但却被蔺景行推开了,只见她擦干眼泪说道:“我们去看妍姐吧。”
“先把早饭吃了吧。”傅谨之朝着餐桌走去。
“我没胃口,你应该已经吃过了吧,我们直接去吧。”蔺景行说道。
“你不吃,我们就在这儿耗着。”傅谨之阴沉的看着蔺景行。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峙着,最后还是蔺景行败下阵来。
餐桌上,蔺景行小口的吞咽着,早餐丰盛,她却食不知味。
傅谨之看着蔺景行机械的吃着眼前的食物,说道:“刚才晏斯暖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她从小就刁蛮嚣张跋扈,不必跟她一般见识,她的话并不代表我父母的态度。”
蔺景行不想说什么,没有任何意义,其实人对一件事或者一个人的态度是可以从他周围的人的态度中看出来的,就好像傅家父母对蔺景行的态度,看似原谅,但如果真原谅,那刚才晏斯暖说傅父傅母口中的“杀人凶手”又如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