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牙、打呼、几页纸都挤不下的梦话以及时不时的拳打脚踢……
他自诩意志力和体力尚可,可也经不住姑父这般揉搓。
严惊蛰大概猜出什么,掩口笑了笑:“表哥赶紧去补一觉吧,一宿不睡身子吃不消。”
裴时臣诶了一声,拖着近乎无力的身子走了。
裴时臣一走,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响起穿衣的声音。
“人走了?”严温青打了个哈欠。
严惊蛰将食盒里的白粥摆好,笑道:“爹,你是故意的吧?”
严温青瞟了一眼白粥,酸不溜叽道:“不受点罪能娶我女儿?”
“爹~”严惊蛰重重的放下筷子,红着脸,道:“我看您怕是和表哥一样没睡好,瞎说什么浑话呢!”
严温青来到洗漱盆前,咕了口清水,斜眼道:“你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婆家嫁了。”
“大哥还没找嫂子呢,我急什么?”严惊蛰羞得跺脚。
“你哥…”严温青将帕子丢进水里,摸摸下巴道:“你哥怕是有点情况……”
严惊蛰咦了一声,挑眉好奇:“不知我嫂子是哪家大小姐?”
“他瞒的死死地,我哪知道?”严温青端坐在椅,捏着筷子对严惊蛰古怪一笑,“快去拿盆冷水来。”
严惊蛰心领神会,目光往安静的内间瞧,低声笑道:“大哥真能睡,爹你那么大的动静竟都没扰到他。”
“也别出去接水了,就用那的水——”严温青憋笑的催促,手指往角落的洗漱水指了指。
严惊蛰坏心一笑,端着水悄悄的走进内间蚊帐旁。
望着帐子里呼呼大睡的兄长,严惊蛰毫不手软的将水倒了下去。
“谁!”严朝暮蓦然从香甜的睡梦中惊醒,望着湿淋淋的床铺,严朝暮爆吼,“谁在背后!”
“是我!”严惊蛰端端正正的承认,扮鬼脸笑道:“谁让你昨天抓蝈蝈戏弄我!”
帐帘内顿时没了声。
就在严惊蛰以为大哥生气了,忽然一直手伸出出来。
“——这次是真的礼物。”
是一个匣盒,上面还绣着花,一看就是女儿家的东西。
“簪子?”
“给你的。”严朝暮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
严惊蛰把玩着手中的簪子,忽而盖好扔给严朝暮,严朝暮被砸了个正着,痛的捂头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