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辛苦挣钱,我们姐妹一毛没看见,现在也没在泥坑里趴着,回来就回来,不回村去祭祖,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老人过世头周,三周年十周年都是大事,要回来祭祖,孟石坚头周就没回来,现在回来还忙不迭跑来找姐妹麻烦。
孟石坚看见女儿,有点恍神。
不过两年功夫,两年前还有点青涩的女儿,现在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正在最热烈浓艳的年纪。
孟石坚心中大呼可惜。
他计划大女儿为他打两年工,长开了再一份彩礼嫁出去,靠大女儿的工资加聘礼,完全可以再买一套房,现在两年功夫白白浪费,将近两万块钱没了。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老二开学就回邹城,还拿走了我几千块钱,结果呢?我打多少电话回来,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知道?”
孟青兰无所谓的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桌子上的空茶杯,在桌上磕一磕,又兰了然,转身去给她泡茶。
“我知道。”
孟青兰翘着腿,轻松适然。
“不过我在邹城累死累活,三班倒连轴转有时候一天要干十六小时,回家还得伺候人,也不过挣几百块钱,我看不上。”
孟石坚还要哄大女儿嫁人,拉着凳子坐下,苦口婆心。
“我也知道流水线辛苦,可是工资高啊!
现在一个老师,医生,一个月撑死五六百,你二叔在家种地,全年无休起早贪黑,养活一家子还有俩孩子,一年下来不过攒个两三千块钱。
你再看看我跟你妈,当初不就是这样辛苦过来的?现在在邹城买摩托车买房子的,年轻时候不吃苦,哪来的幸福?”
孟青兰笑眯眯的听孟石坚pua,等他说的嘴里起白沫子,才抛出去一个雷。
“我这两年做小买卖也挣钱啊!比邹城挣得多。”
“小买卖,小……买卖,一个月能挣多少?”
孟石坚急切的伸着脑袋,身体前倾,凳子后面两条腿翘起来,恨不得把孟青兰的一切都撕开看看。
孟青兰更舒服了。
“不多,时好时坏,卖劳保手套和鞋垫,一副能挣几毛钱。”
孟石坚的椅子后腿落地,脸拉长了。
孟青兰又道:
“不过我是干批的,整个县城摊子我都跑过,一个月能卖万八千的……”
孟石坚的凳子后腿又离地。
不管卖万八千元,还是卖万八千副,利润都不能小。
“刚开始做这个,后来我又没做了。”
凳子腿落地。
“现在在做安全绳生意,安全绳你知道吧,所有工地都必须有。”
凳子腿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