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兰往被窝里缩了缩,伸了个懒腰,又蹭了蹭面前结实宽厚的胸膛。
“唔,不要,我还困着呢!”
那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抿紧的唇角微微上扬,欢喜而不自知,犹豫几秒,紧紧搂住面前人入怀。
这可是你自愿留下的。
孟青兰再次醒来,已经是天色大亮的时候,耳边是远处传来的狗叫声。
看着芦苇扎起来的屋脊,上面还有一节一节的木板,孟女士一阵阵恍惚,半晌才反应过来,唔,又是一个新世界。
原主的梦想是活出自我,护住妹妹,姐妹俩一起活出自我。
倒是对无良父母没要求,失望透顶,知道讨要不到父爱母爱,愿意做的,也只是远离。
孟青兰叹息一声。
柔弱的姑娘,明明韧劲儿十足,偏偏因为天性纯善,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要她说,这样的父母远离也就罢了,一手带大的龙凤胎算什么?打弟弟妹妹还是得趁早啊!
孟青兰爬起来,身上酸痛感十足,被窝里石楠花的味道让她清晰明白的记起昨儿那点破事儿。
这会儿是因为爷爷过世,孟父,孟石坚带着一家子回来奔丧,她原本跟着父亲在邹城打工兼照顾弟妹伺候一家子,这次也跟着回来了。
原本孟母邱菜花不想让她回来,请假要扣工资,全勤奖也没了。
孟青兰惦记老家的二妹,提前把假请好了,孟石坚跟孟青兰一个厂子,爱面子,不好自己回家奔丧,让女儿顶着不孝顺的名头,镇压孟母邱菜花,拍板让她跟着回来了。
农本地风俗,丧事办完了,最后一晚要请吹手热闹一下,散场饭吃过,长辈们就要撵小孩和没结婚的姑娘小伙回家睡觉,接下来的节目才是最精彩的,荤素不忌,没有下限了。
不巧孟青兰被来帮忙的亲戚灌了一杯酒,稀里糊涂跟村里的未婚小青年李响滚到一起。
原主那一世倒是很快清醒过来,跌跌撞撞回家了,后来因为这件事,两三年都没好意思回来,之后妹妹死了,她更没有回来的必要,李响怎么样,她就不知道了。
没想到这一世,阴差阳错叫她给睡了。
孟青兰抖了抖皱巴巴的衣服穿上,李响不在屋子里,幸好他两个哥哥结婚早,嫂子们闹着分家,早早把他分出来单过,独门独院,没人查觉。
其实就算察觉了,孟青兰也不带怕的,最多麻烦些,她要活出自我,就从婚恋观开始,作为第一步吧!
孟青兰走出屋子,小院儿不大,养鸡的缘故,贴近院墙的泥巴地没有铺砖,种了两颗老桩葡萄还有一颗开红花的石榴树,树下零星有点鸡粪痕迹。
院门只虚掩着,孟青兰刚刚采了一个纯情少男的真草,毫无心理负担的走了出去,像个拔刀无情的渣男。
此时她只想赶紧回去洗个澡,身上粘粘的很不舒服。
到了爷爷奶奶的老宅,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十六岁的时候离开,十八岁回来,二妹也是从这一年,十四岁,开始村里独居生活,一直到十六岁,遭遇毒手。
还好,一切偶读来得及。
大门敞开着,二叔孟石钢正在跟父亲孟石坚算账,各家亲戚来出的礼金吊金都要各自拿走,以后亲戚们家里有红白喜事,各自去上账,自此一家兄弟就成了两家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