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凯作为垫背,整个人被压的仿佛一张纸皮壳子,脑袋倒是圆鼓鼓的,看着格外怪异恐怖。
江天来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条腿摔成一种怪异的姿势,枕在他的脑袋下面,耳朵里不断有鲜血涌出来,染的裤子颜色都加深了。
宁安耳朵嗡嗡响,人群里的议论声充斥她的耳朵,又无法精准辨别这些声音在说什么。
一直到警车由远及近,警察拉警戒线,清理围观人群,宁安被人推了一把,才慢慢清醒过来,指着地上被法医分开的两人,艰难的介绍自己。
“这两人,年轻的是我前夫,我孩子的父亲,一小时之前才去找过我,年长的那位是我公爹。”
警察赶紧叫来经验丰富的警长,把宁安请到办公大楼里问话。
宁安这几年都没有管江家的事情,对此了解不多,但是江凯找到她时候的状态是她从未见过的,一个人性情大变肯定要出事。
一开始她找不到人,还抱有侥幸,把事情往好处想,说不定江凯的性格是这几年慢慢变的,这会儿验证了心里的猜测,想起星星,又生出无力感来。
母亲可以为孩子付出所有,却无法确保给孩子一份完整的亲情。
以后可以直接告诉星星,她的父亲死了,她可以尽情把对一个父亲的所有期待都往江凯身上寄托,因为江凯再也没有机会让星星失望了。
死人不会犯错也不会再背叛。
警察问话结束,又去求证一番,折腾到后半夜,确定宁安暂时没有嫌疑,才放宁安回去,还要求她暂时不能离开领水。
江天来的办公室有监控,江天来跟江凯言语起争执,江天来愤怒要打江凯,两人推搡之下,江凯先坠楼,江天来跟着掉下去,所以才会出现地面上,江凯被当做垫背的那一幕惨象。
警方调查现,江凯已经是一副空壳,上了黑名单,名下没有任何财产不说,家里偌大的别墅也空荡荡,还有殷素心和沈青梅这两个无底洞,已经靠典当生活好几年,不用说特权和收买人心之类。
宁安再度被通知宁家的事情,是律师打电话来,找她去听遗嘱。
江天来自诩年富力强,不喜欢立遗嘱,遗产按照法定来继承,就是配偶和子女。
他法律上认定的孩子只有江凯,那个见不得光的还没反应过来。
江凯又做了遗嘱公证,他的所有财产,保险金,各项身故基金理赔,九成留给女儿江婉星,一成留给沈青梅。
沈青梅躺在轮椅上,被护工推过去听遗嘱宣读,跟几年前的清纯小白花天差地别,现在已经瘦得脱相,下巴尖的像刀子,眼尾下垂,头没有光泽,整个人看着暮气沉沉。
殷素心已经痴呆了,这会儿安安静静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们都各有各的不幸,宁安倒是越来越好,容光焕,精气神十足。
她永远都没有赢过宁安!
沈青梅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的坚定这个认知,她把宁安当对手,结果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宁安不用战斗,就站在那,她已然输了。
躺在床上这几年,她心如死灰,什么财产,已经无所谓了。
殷素心的那份财产不用宁安和沈青梅操心,她娘家人已经都来了,吵吵嚷嚷,跟律师掰扯,精确到千元。
就连殷素心的叔伯姑婆姨婆都来了,好在没有不长眼的闹到宁安跟前来。
当然,宁安带来的律师司机和保安也不是吃素的。
江凯的名下债务有限,都是江天来控制儿子的小手段,还清之后,剩下的各项现金债券股票之类,包括江天来自己的财产,属于江凯的份额,林林总总,加起来大约有五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