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写的就是她。
那天在医院看到她在病房忙碌,几乎和记忆里做义工时的苏白洲完全重叠上。
就算自己过得不好,也尽心尽力地在为他人做些什么。
他不知道,如果苏白洲以前经历的事情放在其他任何人身上,会不会还能像她这样。
不是想让那些受过伤害的孩子,都一定要坚强,一定要遗忘。
只是想,如果伤害没有生过就好。
如果已经生了,能不能让这些孩子,还是能有勇气相信世界会好,不要为过去所困。
苏白洲笑着,却没再说了,眼角也干燥了些,便继续低头去看屏幕。
她没看到抽签环节,不知道这一轮和他相比的人,好巧不巧,就是裴于杰。
两人的创作主题也相似,但表达的内容却完全不同。
裴于杰在采访中就提到,歌写的就是他本人的经历。
“别看我现在这样,”他对着镜头咧嘴笑,“以前读书那会儿有段时间可瘦弱了,天天被班上那帮男生欺负。”
“被扇巴掌,被推搡,被摁在墙上揍,都是日常。”他漫不经心地道,“没经历过的人,是没资格谈那种生活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弹幕里也有不少表示同意的。
其中有一条话说的很难听,大概就是指江沉晚的歌就是那种无关痛痒的态度。
苏白洲沉默看着,手上刚刚擦眼泪的纸,慢慢被指尖揪出一点点的屑来。
节目组问他,“那你是怎么熬过那段经历的?”
“能怎么过?我说话一项很直,但生活就是这么个道理。”屏幕里,裴于杰不怎么在意地笑,“你不够强,就会被人踩在脚底欺负,所以要做的事儿也很简单,让自己变强,让那些人都只能抬头看你就行。”
她还在继续看着,江沉晚忽然扯着她的手心,把人往怀里带。
她坐姿端端正正的,江沉晚倒是一直靠着沙垫,拉着她整个人向后倒了一个角度。
“苏白洲。”
江沉晚叫她。
她茫然抬头,“嗯?”
江沉晚语气和刚刚没什么不同,闲散又随意的。
“要不要接个吻。”
“。。。。。”
苏白洲人都愣了,仔细回想了一下,感觉前面确实没有什么铺垫。
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仔细感觉,自己的确没有半点抗拒的情绪。
甚至还有点想的。
想和他亲近。
江沉晚垂下眼睫,漆黑的眸像墨,下颌低着,喉结的曲线明显动了动,手指调情似的在她掌心轻轻挠着。
那边屏幕里,裴于杰好像开始唱了,她已经听不进去。
最后反倒是听见,自己细弱蚊声地应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