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观众都在向前涌,她几乎是逆着人流走,一路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借过’和‘抱歉’,走到了室外。
也不知道江沉晚以前,每次对自己表白的时候,是不是这种心情。
苏白洲舔了舔唇,大步地向体育馆的后门跑过去。
大脑一片空白、心跳过快,掌心后背都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可还是想见他,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情。
像是成了情绪的矛盾体,全靠着本能地向着一个方向奔跑。
后门被围了起来,有几个保安模样的人在看守,四处散了些背着相机的媒体人。
她站停了脚步,向四周看了看,几个记者也有些莫名其妙地在看她。她不自觉地低下头,想给江沉晚信息说自己到了的时候,面前的保安却看了她一眼,而后把围着的铁栏挪开了一格。
苏白洲有些懵的抬头,保安眼神示意她赶紧的进去。
她莫名地有了点做贼的感觉,低着头,很快小步跑进了体育馆的后门。
后面的记者大约也只当她是工作人员,没太骚动,继续在门口蹲着。
她进了后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走廊最靠里的位置才隐约透了些灯光出来,有不轻不重的交谈声。
苏白洲站在后门里的一步距离等,脑海中在做最后一次的排练。
终于有人从里面出来了。
伴随着熙熙攘攘的起哄声,“不是,你能不能当个人啊!中秋都不陪你的爹爹们过?”
是键盘手狄安的嗓音。
“我说你这几天不对劲儿啊,刚还在台上整那一出。”许染也道,“什么喜欢七年的,非得把自己说的跟舔狗似的。”
苏白洲攥紧掌心,轻轻空咽了下。
她最后听到一个熟悉的嗓音,懒洋洋的,淡嗤了声,“滚吧。”
“人姑娘呢,几周前就要约我吃这顿饭。”江沉晚淡淡哼笑,“不像你们,过个节都得内部解决。”
“不是,你哪来的姑娘啊?”大森挠头,“你这几天不都只跟我们。。。”
他们脚步近了,后门的光线忽明忽暗的,却也足够看清那边儿站了个人。
几人顷刻就静了。
面前那姑娘中长,穿了身很合适的长裙,像是民国时期的古典女子。蛾眉朱唇,一双极有韵味的眼眸轻眨,透着浅浅的紧张。
和江沉晚混了这么多年,他们不可能认不出她是谁。
也正因为认出来了,几人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
苏白洲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他们打招呼,默默地将目光投向站在最前面的江沉晚。
青年却向她踱步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
他站停在她面前,一步之遥的距离,低头,和她的视线对上,漆眸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