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重把口罩戴上,苏白洲才走回他旁边,后知后觉地想起要问。
“你这会不会很容易被人拍到?”
“那节目粉上的那么厚一层,”江沉晚语气散漫,“认不出来的。”
苏白洲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
感觉没任何区别。
她又问,“这周末你们不用录节目了吗?”
“半决赛了,”江沉晚吊儿郎当应,“准备的时间比较长。”
苏白洲稍微放心了些。
因为这趟行程也挺突然,江沉晚没让她操心车票酒店的事情,基本都是他在订,苏白洲只用把那部分钱转给他。
上了车,苏白洲才觉他定的是一等座。
几小时的车程,坐一等座的人不算多,他们在靠前的位置,周围只有零星一两个的乘客。
江沉晚让她坐了靠窗的位置。
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上大学的时候。两人一起挤东站的火车,江沉晚去放行李的时候,她就先去座位上占着,怕有人抢座。
等放好行李,江沉晚就会让她坐靠里的位置,将近半天的车程,两人聊聊天,或是用mp3一起听歌,时间也过得极快。
想到这,她低头,在包里翻出了耳机,插进自己手机的耳机孔。
耳机线绕成了一团,她耐心地一点点解开,把左耳的那只递到了江沉晚的面前。
男人垂眸,看了眼,接过来,极为自然地放进自己左耳。
苏白洲弯了弯唇,把另一只放进自己的右耳,点开那个只有他的歌的歌单。
青年的嗓音伴随着吉他的旋律,在两人耳侧响起来。
听了一会儿,苏白洲还挺好奇,自己听自己唱歌是什么感受。她正想问问,回过头,才现江沉晚已经合了眼,像是睡着了。
江沉晚个高,靠在座位上,脖颈微微侧着,眉心皱起,看上去睡得不太舒服。
苏白洲定定看了会儿。
鬼使神差地,她小心地抬起左手,从对方身前慢慢地绕到他的右侧,指尖轻轻地碰上他的右脸颊,一点一点地,将他倾斜的角度往自己的肩膀上带。
睡着的青年比平时乖顺地多,任由她慢慢推着,俯下身来。
离她的肩膀还有一点距离。
江沉晚像是醒了,又像是没醒,口罩里轻轻一阵喷薄而出的气息,眉心微微动了动,随即直接将额头抵在了她的肩上。
耳机顺着滑落,掉在她的裙面。
苏白洲手臂僵住,悬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