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洲不太抱希望地又等了会儿,没忍住敲了敲门。
“同学?”
“干嘛。”
对方懒洋洋地应。
“在吗?”
“不在。”
“。。。。。。”苏白洲阖上眼,彻底放弃,开始思考能不能从隔间墙上翻出去。
然而还没等她思考出翻出去的可能性,她的身后忽然传来咔哒一声,什么东西断开了。
她下意识转过头,外面的光线透了进来,一瞬的刺眼。
门外的男生把门打开了。
准确来说,是把门锁掰断了。那群锁她的男生用粗铁丝卡住了锁,只能用蛮力撬开。
少年站在她的面前,留寸头,一身军训服穿的松垮又随意。下颚刀削似的线条,到耳廓止住,耳垂上扣了枚黑色的耳钉。
眼尾狭长,没甚表情,极为淡漠地看了眼她的周围。
少年忽然懒散地开了口。
“我还以为,是好什么地方。”
苏白洲还沉浸在门怎么突然开了的茫然中,有些愣愣地抬头。
“就这,”他看向她,“能更看得进书?”
苏白洲来的这个厕所偏僻,比一中其他楼层的厕所环境更糟糕几分。
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听到他提问,只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蹲厕真不太能,”她有些艰难地回答,“早知道又会被锁,我就去三楼坐厕。。。”
她想迈出隔间,但膝盖站立太久,很难弯曲,只能一步一步地慢慢挪动。
少年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向后靠在洗手台,神色寡淡。
他长的本身就不太面善,就这么低头看着人,也莫名给人一种他下一秒就要给自己一拳的压迫感。
“你高三的?”
他冷不丁又问了句。
看着他这幅模样,苏白洲很难不生些许畏惧。
“高一的作业我也可以做的,”她看了眼对方的军训服,判断他是高一的学生,“我数学集合那章学得贼强,学弟你放心好了。”
似乎不太满意她刚刚的话,少年微微挑眉,正要说什么,苏白洲就踩到了一滩污水,脚下一滑,整个人瞬间向前面的瓷砖地面摔过去。
与此同时,她听见了外面响起班上男生交谈的声音。
“你说苏白洲会不会又在厕所睡着了?”
“谁他妈知道呢?”有人在笑,“那脏东西,说不定在喝厕所水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