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钟,有种,有种你别跑啊!!】
【傻子才不跑!】
两人在楼里转了转,然后往操场走去,在途中小道里,左祐想起来噗嗤一笑,“我突然想到,从操场到这小道再到教学楼的路线,是不是当初我追着你揍的路线?”
傅钟听见,冷不丁一愣,有点尴尬,“是么。”
“校服的拉链打到你眼眶了是不是?后来还闹得家长都来了。”左祐想到那场面,笑声不止,怀念道:“你说,当时我们是为什么打起来的呀?你还记得吗?”
“我只记得好像我先是跟别的男生吵架,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女生们向着我这边,然后不知道怎么你也加进来,一堆孩子又吵又打的。”她说。
说话间两人就走到操场,他们坐在主席台边,看着一片操场。
天色亮却雾蒙蒙的,青白色的白昼是冬日的独有颜色。
傅钟敛眸,打量着她的轻松神色,淡淡说:“当时,他们谈论你父母离异的事情,后来推给我,说是我告诉他们的。”
左祐听到这段话,啊了一声,“是这样啊,所以是你说的?”
傅钟摇摇头,“我当时不知道,但你又不听我解释。”
左祐微微收了笑意,望着操场,看着添置的各种运动器材,莞尔:“二年级吧,那时候刚离。一晃,原谅都已经十二年了。那时候大人们都说,这孩子懂事,父母离婚,都不见她哭闹。”
“我自己当时也觉得没什么,但是精神上的异样小孩子估计察觉不到,那一阵子,不爱学习,跟家人撒各种谎,特别暴躁,也许知道跟你没什么关系,不听你解释,一个劲的把脾气都泄在你身上。”
左祐说完,偏头看着傅钟,眼里不见悲伤,尽是温暖的波光,她有些撒娇的意味对他说:“那时候就承蒙你照顾啦,把你打伤了,对不起啊。”
傅钟观察着她眼神变化的一分一寸,现她确实没有任何悲伤,单纯是在叙说自己的过去,最后轻笑一声,“没事,原谅你了。”
“但是你小时候是真的无时无刻不欠打,总是招我。”
“。。。。。。。左祐,差不多得了。”
左祐回头看了看这个巨大的主席台,想起来,又说:“当初六年级毕业的时候,你还特意回来拍毕业照,是我没想到的。”
傅钟五年级就跳级去上重点初中了,所以六年级一年是没有在一块读书的,她小学毕业的时候,傅钟已经快要上初二了。
“我妈联系的班主任,也是不想留下遗憾,毕竟之前跟同学们有五年感情。”傅钟解释道。
她还记得,自己在操场重见到傅钟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那时候,傅钟被同学们包围着叙旧,因为五年级的夏天,傅钟没有跟她说他跳级搬家的事情,因此吵了架没送他,再见的时候,她没上去说话,也许是别扭,也许是害羞。
想到这,左祐突然现了盲点,她悄悄瞥了一眼傅钟,心想着不对啊,傅钟比她早上一年初中,按理说,他现在不该是比她大一届的吗?
那她今年上大二,他应该是大三生啊。
但是最后左祐没问出口,她怕自己问错了话,傅钟那一年没考应该是有什么理由吧。
两人又随便聊了聊,就起身往家走,毕竟两个妈妈还等他们吃午饭呢。
回家吃过午饭,两个妈妈在家里聊天,准备年夜饭,左祐在客房午睡了一会儿,傅钟在房间里跟学校辩论队开线上会。
到了晚上八点,春节联欢晚会正式开始直播。
电视里喜庆的开场舞和主持人们的拜年声,房子外一阵一阵的鞭炮声,为这个夜晚增添了许多年味。
“我们先准备菜,饺子晚一点包,阿钟啊,你带祐祐把客人前两天送来的礼花放了吧。”韩英子看着坐在沙上吃水果的两个孩子,跟儿子说。
傅钟抬头,吃完最后一口苹果,点点头,“好。”
“礼花?”左祐眨眨眼。
“嗯,仙女棒之类的,不少,走吧。”傅钟捞起旁边的外套,对她说。
两人拿着一箱子礼花,出了家门,走到别墅区里面的小广场,有很多人都在这里放烟花,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
左祐围紧脖子上的围巾,兴致不错,蹲在箱子前翻看着:“我都很多年没放过这些小烟花了,小时候过年喜欢买。”
傅钟揣兜,揶揄道:“记得某人跟我说过,不喜欢烟花,因为转瞬即逝。”
“你就会嘲笑我。”左祐瞪他一眼,然后拿出箱子里的打火机,笑着说:“不能一概而论嘛,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她点燃一根仙女棒,星光闪烁绽放在木棒之上,好像是一簇从她手里诞生的星屑,左祐扬着笑脸递给他。
“你看,这么美丽的东西是从我的手里被点燃的,是我创造的。”她说。
傅钟拿着这根仙女棒,看着它灿烂燃烧,不知想到什么,眉眼逐渐柔和起来。
左祐双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比出个框架,把他框在自己的手里,从这框框里看。
四处皆是烟花的广场,他长身而立,昏暗的灯光模糊了他气质中的锋利,五官端正立体,温顺的眉眼和手里捏着的仙女棒构成一幅十足唯美的画面。
确实帅,喜欢这样的人,被这样的人拒绝,好像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