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秋娘这个笑容,倒是吓了庄不扬一跳。众人里头也就这高大个最为熟悉李秋娘,后者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烙印在脑海里。
“你要干嘛?把你那小心思收回去。别为了你的好奇心,害了流云宗。”庄不扬说道。
深知李秋娘这笑容是意味着不择手段去达到她的目的,他庄不扬如何能安心?
李秋娘剜了他一眼,道:“哼,多管闲事。”
看来一时三刻她是无法消除对庄不扬的怨恨,花泯摇头苦笑道:“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谁也别再提起。”
庄不扬抱胸看向去一边,道:“我去闭关,别找我。”
说完他脚下亮起光芒,瞬间出现在百步之外,眨眼间再看去,后山之中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挨千刀的负心汉,谁会找他?也不瞧瞧自己德行,像个傻大个。”
花泯十分无奈,“该说的我也已经说过,你们俩个感情上的纠缠,也该告一段落了。至于你来流云宗的事,明天再谈。”
愣在原地的李秋娘,细细做着计较。
良久,她面露悲凉之意,自嘲地笑了笑,欲转身离去,反倒让沈十方叫住了,“前辈,或许有些许事情,作为晚辈,我实在不能评判。只是,所谓的同甘共苦,莫过于面对。”
庄不扬和李秋娘的缘灭,沈十方多多少少感到自责。正是因为他和父母,导致庄不扬立下誓言,有心想要帮助他们二人重归于好。
李秋娘被沈十方的话语吸引到,回身细细打量这年轻人,看着倒也顺眼,似乎和女儿李嫒挺般配呢。
“小屁孩,你要知道这人间,其实不是你所想的一般。”
沈十方不以为然,道:“人间冷暖,我品尝过。先说庄师伯,他立下誓言,相对你确实不太公平。
可是回头细想,这不正是他难能可贵的真情吗?何不与他共同面对?只要在一起,何须计较这名分呢?还不如一起寻回他亲人,再团聚。”
李秋娘如今竟然被一个晚辈教训,而且也无力反驳。虽然脸上没有好脸色,但因为他说得对,自己确实不应该埋怨庄不扬,这不是唯一可以做的事。
正如沈十方所说,和他共同努力,寻回他亲人再续前缘。
她冲着沈十方微笑一下,身影也消失在茫茫夜色。
“喂,想不到你尽然敢如此和她说话,可叫你知道,她脾气有些古怪的。”司徒洁用手指戳一戳沈十方的后背。
沈十方心中装着事,没了聊天的兴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后山,此刻归于平静,目送沈十方陪同司徒洁回去,小杨睨喃喃自语:“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好歹问一下我怕不怕黑啊!”
小杨睨往四周看去,觉得瘆得慌,只好鼓起勇气一溜烟地回去三静洞。
“离恩,你说,为什么本是简单的事情,却恰恰相反要变得很复杂?”司徒洁慢悠悠走着说道。
而沈十方也配合着,像是一对恋人漫步在花丛中,享受着一些滋味。
“为何有如此一问?”
“你看,就好比李门主和庄师伯,他们本来是一对羡煞旁人的情侣,可终究还是没能一起品花赏月。
只要李门主谅解庄师伯的做法,而庄师伯顾及李门主的情感,这不就能化解了吗?”司徒洁毕竟少不更事,没能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
要知道,上了年纪或者实力有些强大的人,心中总会有一股傲气在驱使他们说话行事。
你不说?那好,我也不问。你恨我?那就恨吧!
正是出于这种傲气,使他们二人花费十几年时间都没能和好如初。
一个光顾埋怨憎恨,一个自责逃避,白白浪费光阴。
好在沈十方是一个明事理的人,针对司徒洁的话,在自己这个“旁人”看来,他们终归是因为以上的观点。
“当你遇到喜欢的人,你就会明白,很多事,当局者迷。”沈十方信手拈来路旁的野花,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感觉没味道,随手插在司徒洁髻上,“这花的颜色,倒是挺适合你的。”
司徒洁含羞目视前方,开心的神色流露于脸上,她细声细语道:“那你又怎会明白?莫非…有了心上人?”
沈十方耳力非凡,自然听到了,他认真思考着,道:“怎会明白?呵,我也不知道,总之觉得该是如此吧!”
至于心上人,恐怕沈十方没心思去纠缠儿女情长与在水一方。
送司徒洁回去后,沈十方也回到三静洞修炼。迫在眉睫的行动以及未来所面对的一切未知,让他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