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山顶的别墅,院落四周都有安保系统,也有保镖镇守,旁人根本无法靠近。
阴暗的地下室内,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贺白羽挂上电话,看向躺在角落,奄奄一息的李振业,眼里露出了冷漠的光。
那次在商场后门相遇之后,李振业刺杀贺白羽失败,吓得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忙开车逃走。那一晚上,他都惴惴不安,就担心贺白羽会对他做出什么可怕的报复。
于是李振业隔天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国去避一避。
然而就在李振业去机场的路上,他坐的车忽然被后方的一辆车给轻微撞到,司机下车查看车辆情况。而就在这时,后方的车上忽然下来了几个身穿西装的打手,二话不说,打开车门,直接对着李振业就是一通殴打,之后再用布袋把他的头给套上,将他拉到了这里。
当头上的布袋被打开之后,李振业便看见了比鬼怪还可怕的贺白羽。
而贺白羽的手中,则拿着一根木棍。
李振业瞬间就明白贺白羽想要对自己做什么,此时他抖得如同暴风雨中的落叶,顿时什么自尊都不要了,恨不得能跪下来给贺白羽磕头认错:“贺白羽……大哥,爷爷,祖宗,我求求你!以前都是我不懂事,我真错了,我再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然而贺白羽却什么话也没说,他只是用那双冷漠得像是覆了一层冰的眼睛,看着李振业。
随后他举起了那根木棒,就像十六岁那年,李振业砸向他的腿那样,用力地砸向了李振业的腿。
一阵剧痛袭来,李振业出了凄厉的惨叫,顿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随后,他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李振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个地下室里,呆了多少天。
他只记得,自己之后又再次遭遇了无数的暴打,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
而今天,贺白羽再次来到了地下室内,泄一般地殴打了李振业。
再之后,贺白羽便给李沉醉打了电话,等待着她的到来。
李振业听见了两人的电话后,心里也明白了八。九分,此时忽然冷笑道:“怎么,李沉醉那个小贱人,现在都不怎么接你电话了?看来,确实是对你没那份心了。”
李振业被殴打了这么多天,已经疲了,他知道求饶没有任何用处,此时干脆破罐子破摔,只想让贺白羽也不能好过。
闻言,贺白羽只冷淡地瞥了李振业一眼,并不想理会他。
李振业却不肯罢休,他抹去了嘴角的血沫,咬牙笑着:“不过也难怪,你以前对李沉醉那么冷漠,再热的心,也得被你给冻坏了吧。”
贺白羽冷冷地看着李振业,警告道:“你的话会不会太多了?还没有被打够是吗?”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会被打,李振业已经完全无顾忌。
李振业低低地笑着:“不过有时候,我真是替李沉醉感觉到不值。十六岁那年,明明是她救了你,可你却把她当成仇人,反而认为是她出卖了你。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蠢?”
闻言,贺白羽的眼眸倏然紧缩:“她救了我?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李振业想要大笑,但因为扯动了伤口,产生了剧痛。但那阵痛却夹杂着畅意,他咬着牙,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十六岁那年,根本就不是李沉醉出卖了你,是我在门外听见了你们的对话,以才会在那里埋伏着等你的。我不过才砸断了你一条腿而已,你就晕了过去。在我想要砸断你另外一条腿时,李沉醉却扑了过来,抱住了你的腿。我一棒子砸在了她的肩胛骨上,把她肩胛骨给砸断了。没办法啊,她好歹还是我二叔的独生女,我也不可能不管她,只能把你们两个送到医院里去,饶了你一命。”
李振业的这些话,如同一根利箭,直接刺入了贺白羽的脑子里,痛得他脑内一阵清明。
没错,那次在后山时,李沉醉曾经说过,她的肩上有旧伤。
那时贺白羽便推断,一定是非常严重的伤口。
可是贺白羽怎么也没能想到,李沉醉肩上的旧伤,居然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伤到的?
贺白羽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他腿断了,受伤住院的那两个月当中,李沉醉都没有来看自己一眼。
因为那个时候,她自己也躺在医院里,动弹不得。
可他做了什么呢?两个月后,当李沉醉好不容易可以起身,来看望自己时,他却把滚烫的汤全撒在她的身上。
想到这,贺白羽忽然觉得心内绞痛,面上的血色也瞬间流走。他无意识地摇着头,仍旧在拒绝接受这个真相:“不可能的,她从来没有说过,是她救了我。”
看着贺白羽那苍白的面容,李振业终于觉得自己胸中的那口恶气总算是出来了。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牙齿缝里全是血:“因为啊,当时我去医院看她时,亲口告诉她,说你清醒之后,知道是她救了你,感觉到非常恶心。我告诉李沉醉,说你再也不想见到她。我就是要让她伤心,让她远离你,让你在李家,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闻言,贺白羽感觉到眼前一阵昏眩。
没错,当时李沉醉去看自己时,他厌恶地看着她,让她滚了出去。
那一刻,李沉醉一定是相信了李振业的话。
而再然后,每次看到李沉醉时,他都是恶语相向,冷漠以对,根本不想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