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列亚甚至可以闻见从她身上传来的浅淡香水气味,他还记得它的名字——永恒的紫罗兰。
她也许才刚刚起身,面容惺忪,带了一阵倦色,身上穿的依旧是昨夜那条又短又暴露又明艳的石榴色睡裙,左肩的衣带松垮垮的,眼见着就要滑下肩头。
余光不经意地瞥过赫伊,下一秒,萨列亚只想把她卷在他的大衣里,然后连人带衣一起塞到他看不到的小角落里——不仅恶心不到他,也恶心不到其他人。
冲动没有化作行动。
冷冷淡淡地睨过她一眼后,他的目光再度纠缠于书中的文字之上。
但看进了多少,
唯有兰斯公爵自己清楚。
“萨列亚。”
见被视若无睹,赫伊唤了他一声,颇像是受了冷遇、正舔舐着爪子的优雅贵族猫。她侧过了头,声线嘶哑地抱怨:“你就能不能看看我?我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来见你。”
萨列亚依旧没有抬眼,指尖翻弄着书页,云淡风轻。
“可是一想到醒来就要看到你,噢!我就绝望得想要永眠!”
——这句话自然是专注于嘲讽魔女的叽叽说的。
恍如炸了毛的猫,赫伊面无表情地一把揪过在半空笑得一颤一颤的叽叽,然后狠狠地掷在了地面,在后者想要飘起来的时候一脚踩上了他叽叽喳喳不停的嘴。
“你不配拥有嘴巴。”
世界安静了。
经魔女这么一剧烈活动,本来还在挣扎的肩带形如脱缰的野马、直直落下,露出令人脸红心跳的风光。
可毫不自知,她三步作两步来到了萨列亚的跟前,微微俯身,细嫩的手掌气势汹汹地按在了他手中的书页上。
“看我。”
她道。
这么一来,
萨列亚不得不抬起头了。
他重重地一声叹息,抬头敷衍性地扫了她一眼,连五官都未看清便低下了视线。至于某些足以令普通男人血脉喷张的风景,也更是匆匆掠过,毫无留恋,绝不停留。
“满意了?”萨列亚的语气嫌恶得像是在对待路边的垃圾,将书册从她掌下抽出,他出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不行。”
赫伊不肯放过他。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说。”
“你看着我才说。”
“说完你就可以滚了吗?”
“对。”
终于,
他不耐地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