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知道他大抵是认真了。
他最后挣扎了一下:“那……国王那里?”
“他要是有意见的话,”萨列亚似笑非笑,神色中有一股提不起劲的懒散,白金色的眼眸中尽是森森的冷意与毫不留情的决绝,他从容抽出了柜中一叠随时可提交的法案,纸张落于桌面,略略散开,“就把合并帝国骑士团的提案端上去吧。”
在忠诚的保皇党和不可缺少的兵权之间的选择,
一定很精彩。
赛尔不敢去看萨列亚的神情,他只颔,应了声是。
而后,思量了一会,他把最后一个、也是刚刚得知的情报道出了。一边说着,他一边观察着萨列亚的反应。
“莱法侯爵的长子,刚刚送来了一套海蓝色的饰。”
兰斯公爵的庄园只有一个女人。
会佩戴饰的人,唯她一个。
这相当于——赤裸裸的示威。
沉默的时间有些长。
四周的氛围忽地变得充满了异样,形如火红色的岩浆在火山岩下激流暗涌,翻腾不休。
正当赛尔以为萨列亚会命令他直接将那套饰处理掉、并送上相应的‘回礼’时,他却说道:“让那个女人戴上那一套珠宝去见帕吉。”
他甚至还笑了!
“您……认真的吗?”
“我像在开玩笑吗?”
萨列亚反问。
“她不是喜欢那个男人吗?就戴着他送的饰跟他多待一会。”
“还有,告诉马布斯。”
“让他不准再添置任何女人的衣服饰。”
“……是。”
*
赛尔尽忠职守地带去了消息,但老管家马布斯却选择性遗忘了主人的吩咐。
于是,过了几日。
赫伊穿了一身和蓝宝石饰很是相衬的崭湖蓝色纱网长裙去见侯爵家的长子,帕吉·莱法。
一见面,她便收获了束聚花风铃草。
“谢谢。”
看见佳人低头嗅闻自己送的花束,帕吉心情还不错,他注视着和风铃草一般颜色的眼眸,笑问:“公爵大人送过你花吗?”
今生自是没有,至于前世……
大抵是记起了一些存在于时间恒河中漂浮的片段,赫伊的神情霎时变得很微妙。她把被清风吹拂得有些凌乱的碎用碎钻组成的夹别好,反问:“人头开的花算吗?”
“赫伊小姐真幽默。”
赫伊笑了下,不多解释。
而瞧见帕吉眉眼之间的疲惫时,许是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她忽然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