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转身跨出了门,谢郁追上去。
他已经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是以前经常出现的那个梦。
外婆走的好快,她和妈妈说着话,两个人笑的特别的开心。
她们在说什么呢?
他也想听听。
于是他小跑上前,想追上她们。
他跑啊跑,小跑变成了奔跑:“妈妈!”
就在他快要追上妈妈的时候,身后有人猛地抓住了他。
而他的喊声,也让前面的两个人停了下来。
妈妈梳着辫子,眼睛又大又亮,和姐姐的眼睛一样,她转身回头,看见了他,笑起了梨涡,用温柔又好听的声音叫,“小郁,小雁。”
他第一次听见妈妈叫他们的名字。
“小郁!”
是姐姐的声音,这声音很坚定,却又那么清晰。
原来拉住他的人,是姐姐。
他转过头,高兴地抓住姐姐,“姐,外婆和妈妈在等我们,我们去找她们吧!把我们的奖状给妈妈看,她肯定是高兴的。”
拉住他的姐姐站在黑暗里,看不清脸,但能听见她的声音,“小郁,回来。”
“可是——”
他转头想指远处在阳光下的亲人给姐姐看,却猛地愣住,因为刚才还站在那里的妈妈——已经消失不见了。
一股更大的力气把他拉向了其他方向。
谢郁迷迷糊糊睁开眼。
嘴边有水,他艰难地张开嘴,喝了一口,又听见谢雁的声音,“外婆不会回来了,但我也不会放弃你,你也不能放弃我,我们还要替外婆找出真相,桥是怎么塌的,一定要弄明白,你还说过,要和我一起活下去。”
一双温热的手,擦过他落了水的脸颊,舒服的湿帕子盖在了额头上。
对啊,
他想,我不能留姐姐一个人。
我要活下去。
合葬结束的几天后,谢雁收到了学校送来的成绩单,她和谢郁两门课都是满分,谢雁把成绩单放进红铁盒里,里面的糖还有两颗,晃动起来就会咚咚作响。
她沉默了一会,将盖子盖上,放回柜子上。
不知从何而起的说法让村民们开始相信,这件事或许真的是老天爷怒——直到县里来了调查组。
村里的人喜欢聚在一起聊各种家长里短,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情,谢雁跟着偷听了不少,也了解了一些调查组的基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