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城点点头:“谢谢嫂子。”
苗一依看了眼那窗户,叹了口气:“这窗户早该换了,回去我就跟厉言说,这也太危险了。”
“我先走了,你们……”苗一依看着温沁,笑了笑,“好好聊聊吧。”
苗一依走后,纪明城回到房间洗了手,然后拿拖把把外面走廊拖了几遍。
温沁本来说她来拖,纪明城没让。
拖完地,两人回到房间,纪明城走到行李包前蹲下来,从包里翻出两张化验单递给温沁。
这两张单子都是两个月前的,中间间隔三周,查的项目是同一个:
hIV 阴性。
温沁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表情茫然片刻,而后,记忆在脑海中一个回旋,砰然一声炸开了花。
hIV……这不是那……
温沁猛地抬起头,像不认识一样望着纪明城,眼里的慌张毫不掩饰闯入他眼底。
纪明城未说话,还是和先前一般看着她,表情淡淡的,似乎习以为常。
温沁再次把头低下去,将手中的两张化验单细细地看了一遍。
没错。
是阴性。
然后在这个时候,她好像才彻底反应过来了,慢慢地松了口气。
她拿着那两张纸往纪明城面前点了点:“你为什么会查这个?”
“还记得上次我回来跟你说的那件事么?就是我把人打了那事。”纪明城伸手把她拉去床边,两人挨着坐下。
温沁说:“记得,你还说那人把你告了。”
“其实他没告我。”纪明城说,淡淡地抿了下唇,“因为他活不了多久了,审讯的时候他突然告诉我,他得了艾滋病。”
温沁神色一顿。
纪明城像是自嘲一样笑了下,继续道:“我把他打得挺严重的,血糊了我一手,到了山下我洗手的时候,现我小臂上面有一道划痕正好延申到手腕上面……”
温沁明白了。
之前各种胡乱的猜疑统统有了解释。
他居然隐瞒了一件这么严重的事。
“后来的日子,我一直在努力地回想,究竟我打他的时候,胳膊上有没有蹭到他的血迹,或者我洗手的时候有没有水溅上来……”纪明城说着,下意识拧了拧眉,如同回忆起当时的冥思苦想,“但是我想不起来,我唯一能想的就是我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打人。”
“所以你回来之后一直躲着我,你不敢碰我?”
纪明城点点头。
“那你这不是阴性么?”阴性不就代表没事?
“这个病潜伏期长,马虎不得,就算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也得杜绝,三个月后最好再做一次检查。”纪明城说,“还有三天,本来想做完检查就回去的,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