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城出差一个月了,今天才回来,洗了澡刚入睡,便被震天的踹门声和门铃声惊醒。
他抹了把脸,定了定神坐起来,从旁边扯了件背心套上去开门。
门外是个年轻姑娘,他不认识,不过看到对方穿着警服跟他一个系统,他也没表露出不悦。
“什么事?”声音很淡,嗓音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男人眉目乌黑,体格宽厚,健硕的上半身只穿了件黑色棉质背心,形同半裸,带来很大的视觉冲击,杵在门口像堵人墙。
范珺这一路跟打了鸡血似的,大有上来手撕奸夫的气势,可见到本人,她像只漏气的轮胎一下子又瘪下去了。
“纪队,你好。我是温沁的朋友……”她努力组织着语言,力求表达精准,一边说一边打量纪明城的表情,见对方吭都不吭一声,她不免有点心虚。
难道猜错了?不能啊。
“温沁病了,您抽空还是关心她一下吧。”为避免搞错尴尬,她找了个尚且委婉的表达方式。
男人还是不说话,面无表情盯着她,漆黑幽深的眼神,好像能把她的脸盯出两个窟窿。
不过几秒钟的对视,范珺已经感到自己面部表情僵硬,头皮麻,后背滋滋冒汗。
“什么病?”半晌,对方终于出声。
范珺松了口气。
“这你得问她本人,有些事你心知肚明,我不方便多说。”范珺说,“周三她去医院做手术,你要有良心就过去看看,不然就等着后悔吧。”
话说完,人跑了。
电梯门开了,又合上。
站着的人这时似乎才缓过神来。
他抬起手抹了把脸。
又闭了闭眼睛,企图让自己更清醒些。
温沁,周三,手术,几个关键字眼在脑子里挨个过了一遍,然后他退回屋内把门合上。
……
温沁这两天的日子只能用煎熬来形容,一方面担心手术出问题,另一方面怕她家周女士看出破绽。
她干脆早出晚归,说最近采访任务多,忙不过来,其实是跑范珺那里避难去了。
周三这天,温沁和平常一样出了门,在医院大门口和范珺见了面。
范珺见她面色苍白,精神状态也不好,问道:“你还好吧?”
温沁脑袋沉,答非所问:“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范珺也没经验,只能安慰说:“应该不会吧。”
余光却四下乱瞟。
没来?
她搞错了人?
范珺一颗心变得七上八下。
两人一起到了妇产科手术室这层,范珺去缴费,温沁坐在走廊的长椅子上等。